自向来到狐丘山,南子木每日都会听曲子,归正也无事可做,他天然都遂了花卿的意义。点点头表示同意,南子木便听到殿门翻开又轰然封闭的声音。晓得摆布再无别人,南子木便将腰间系着的玉佩取了下来,捏在手中繁复摩挲。说来也奇特,自从花卿连哄带骗的让他将这块玉佩系在腰间后,全部狐丘山就再无一只妖怪敢欺负他,固然当日花卿说这玉佩有辟邪的妙用,他也是绝对不信的,这人间哪有妖物辟邪的说法。
桃溪闻言,笑道,“是否如传闻那般,你去尝尝便晓得了。不过,如果你闯了甚么祸,惹怒了王上,可不要怪我没有提示你。”说完,桃溪便回身朝王殿处飞去,而下方众妖也立即跟了上去,只剩方才说话之人,面上一阵红白瓜代,终究还是跺了顿脚追了上去。
将桌上的东西全数撤走,桃溪道,“本日王上命人筹办了新曲子,公子且在此处稍等,我这便去将人找来。”
“公子,王上叮咛,本日让我陪公子在这大殿中歇息,就不要出去了。”
伸出的手被人悄悄推开,桃溪神采稳定,跟在南子木身后去了外殿。行走间他摸着本身的手,不由在想凡人与妖精最大的分歧便是体温了,妖不管何时都是冷的,而凡人就分歧,方才被此人推开,触碰间清楚能够感遭到那人手指的温润柔嫩,确切是妖物所不能比的,莫非这就是王上会看上他的启事?
南子木左手摸着玉碗的边沿,右手将木勺拿起,不过送了几勺羹汤在口中,就皱着眉头将面前的玉碗推开了。这羹他每日都喝,固然闻起来非常芳香,入口却万分苦涩,不过喝了几口,便让他感觉胸口发闷。桃溪目睹少年用骨节清楚的手将汤碗推开,面上立即闪过一丝嘲笑,这碗羹乃是用狐丘山上的灵草熬成,有涵养经脉、晋升法力的妙用,无数妖精求也求不来,此时却被一介凡人等闲推开,实在讽刺之极。
而此次胜利将白华拉拢过来,他天然能够向玄生妖王提出更多的前提,想必借取一万妖兵,也不在话下。只不过这妖兵借来了,可否偿还就要看天命了。想罢,方信天驾云而起,夏季的北风掀起他灰色的衣摆,明灭间其人便很快消逝在夜色中,只剩下凤麟洲一片沉寂,只余几声刺耳的更鼓,回荡在城墙之上。
为首之人面上带笑,听闻此言,将手中的琵琶换了个位置道,“传闻那人不过是个凡人,莫非果然如众妖传说的那般,王上对他一见倾慕?”
将玉佩翻转过来,南子木一边摸着上面繁复的纹路,一边想着这几天以来一向困扰他的题目。对于花卿而言,一个凡人能有甚么特别之处,他既不是唐僧,吃了他的肉不会长生不老,也不是……绝好的双修工具,为甚么要一向将他圈在身边呢?他本来是不晓得双修之事的,在他看来男人与男人之间如何修的?可先前几个小妖的对话,还是完整让他开了眼界,也终究让他认识到,花卿将他捉来的目标必然是双修无疑。可就在他不知所措时,将他捉来圈在此处的那人,却甚么都没做,每日不过是带他出去漫步几圈,过分一点便是搂着他,与他同榻而眠,而那些事情倒是从未做过的。
男人落下云来,轻笑道,“王上叮咛,让我带内里那人出去一趟,这新排的曲子他日再听。”
南子木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摩挲着从床榻上起来,他便闻见一股奇特的香味从不远处传来,不待他穿好衣物,屏风外便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那脚步虽轻,却又刚好能够让他听到。
二人各怀心机,一前一后出了寝殿,待南子木草草洗刷了一番,桃溪便已经将一碗红色的羹汤盛出来,放在了南子木面前。碧绿色的玉碗,缓缓的冒着热气,热气飘散之处,皆是一股芳香的味道,而先前南子木在寝殿中闻到的味道便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