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遵循打算行事,只是增加了老贾一道保险,刀剑无眼,他也没法肯定这帮南下的死士会做到哪种程度。
当两人闲谈之时,谁都没有重视到隔壁桌的人不知何时起成分开此地,方桌上的几碟小菜没动过一次筷子。
“少爷你为甚么要入这场局?”
谢玄真笑了笑,没有接话。
老贾依托在门口,看着陈仲卿繁忙筹办着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有些心伤。别人的官宦世家后辈凭着父辈的萌荫和宦海摆布逢源往上爬,哪有像他一样在两浙路整天勾心斗角,殚精竭虑,为陈家在出息。
对于谢玄真的嘲弄,苏子詹倒是没有过分在乎,只是慨叹几声,转过甚对身边的老友说道,“敢一手拿刀一手拎人头的读书人能有几个?”
陈仲卿说话拿捏非常有分量,摆布张望了青衣巷,确认没有人在跟踪以后才轻笑着答复道,“当然,既然子瞻兄不计前嫌,鄙人当然得赏光去一趟。”
老贾愣了一下,随即自嘲的笑了笑。
这一次换谢玄真呆愣了,他没想到苏子詹会生出如许的感慨。
“少爷此番,能十拿九稳么?”
苏子詹神情沉默,之前看不起动刀动枪的粗鄙武夫,阿谁拎头颅的背影,在合座震惊中刻下最深切的印象。
见地过陈仲卿手拎人头叫板的狠绝以后,没有人再敢小觑这位读书人。背后是汴梁官宦世家,再加上文辞诗赋过人,即便是相轻的文人也被磨得没有了脾气,只能感喟一声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但现在看来,他想错了。这孩子比任何人都要聪慧,与生俱来的天赋和大局观让他在杭州城各种错综庞大的权势当中游刃不足。
谢玄真放下茶杯,盯着面前的苏子詹,一本端庄说道,“我还觉得子瞻兄视功名利禄为粪土呢。”
固然点了几碟小菜却没有动笔,杯中的茶水凉了也没喝上一口。
”子瞻兄,玄真兄,到时候见。”
苏子詹笑着说道,“怕是叶老已经安排好他在宴会上一鸣惊人了吧?毕竟他是杭州大才子,又是汴梁的官宦世家,再加上叶国柱这一层干系,将来踏入宦海必然是栋梁之才,我们这等小鱼小虾没有需求获咎这尊大佛。”
明天酒楼里有几座的“客人”有些奇特,固然穿戴打扮着南晋文人的奉侍,看上去却没有任何读书人儒雅气势,反而有一种边疆从戎士卒的杀意凛然,就连店小二递茶水时,也多看了他们几眼。
名帖是红色的,上面的笔迹看着熟谙,细心一看却像是宋官子的笔墨。
固然这场宴会只是一个钓饵,不过遵循宋官子的布局,恐怕宴会也只是此中一个环节,应当另有更多的一环在紧密的扣着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