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那里。”
“哦?”
徐嘉寅迈着碎步短促的追上来,赵黄阳叮咛马车夫临时停下,掀起了窗牖,探出肥硕的脑袋,挤着脖子说道,“嘉寅兄,有何指教?”
秦正希死死的盯着面前语出惊人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气,“陈公子在谈笑?”
这是后代收取贿赂的隐晦手腕,不过汴梁当朝官员不屑于这些花花肠子,他们开口要价,那些贩子也不敢不给。但陈仲卿更看重互惠互利的干系,以秦家的买卖份额,即便是两成的红利,一年下来也有四十多万两纹银了,并且将来秦家买卖做大,这两成也会水涨船高,这笔买卖非常划算。
秦正希身躯一震,终究认识到本身面前的是如何的年青人。过于凡人的手腕,才气和眼界,已经让他与其他平凡人闪现出云泥之别。
赵黄阳神采不悦,他以为徐嘉寅的话完整就是危言耸听,倘若秦家真的这么有本领,还会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跟他构和?
秦正希眼神一亮,这的确就是大好的机遇,江南路丝绸商家元气大伤,意味着接下来几个月他们家两浙路丝绸买卖将扶摇直上,而现在恰好是扩大库存,囤积居奇的绝佳机会。
“第二个,就是陈家会将之前收缴的秦德正产业的十五分之一,大抵是五万两白银入伙秦家两成的买卖。”
“第一个是好动静,我的兄长回汴梁入官,临走之前托我给秦家稍一句话。卖力水利商漕的江南路安抚司一职因贪赃枉法被拿下,一同拿下的另有江南路一众丝绸商家,你晓得这是甚么意义。”
秦正希表示洗耳恭听,问道,“不知陈公子有甚么好动静?”
赵黄阳的思路一时之间还转不过来,“你的意义是?鄙人不懂,还望嘉寅兄见教!”
陈仲卿笑着挥手打断了秦店主的发言,把玩动手中的景德镇瓷杯,笑着说道,“此等小事今后再提,明天前来鄙人是有两件事想奉告秦家。”
“等等,黄阳兄。”
现在没有退路了。
三楼雅阁早已人去楼空,除了丝竹延绵的余音还在回荡以外,就只剩下心平气和坐在原位咀嚼毛尖的陈仲卿,看着空无一人的雅阁,单独赏着窗外一轮婵娟,月色如涓涓细流,将雅阁窗牖装点着亮影班驳。
陈仲卿盯着这位喜好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故乡伙,反问道,“莫非你就不想把手伸出两浙路,一向到伸到江南路去?”
狼子野心!
“他想让秦家一家独大。”
堆积在鹤鸣楼下的马车陆连续续的散去,每一名踏出门的丝绸布匹商家掌柜脸上尽是暗淡无光和阴霾,谁都未曾想过一群年事半百的老狐狸竟然会被一个后生算计,第一次输的抬不开端。赵黄阳踏出门槛之前,瞪了鹤鸣楼一眼,终究还是大手一挥,无可何如的叮嘱马车夫分开。
秦正希坐在别的一边,他挥了挥手,表示秦丹青也坐下。望着面前和颜悦色的年青后生,拱手客气的说道,“感激陈公子大力互助,若非有陈公子,此次的宴会恐怕……”
“哈哈哈哈,陈公子,你比读书人更像买卖人!”
徐嘉寅抬高了声音,深怕被人听到接下来这番话。
陈仲卿左手抬着下巴,偏着头当真想了一下,笑着说道,“秦店主是个利落人。”
劈面预算着秦正希也想到了这点,意味含混的答复他,“你晓得的,汴梁当官的最忌讳本身的好处盟友朝秦暮楚,秦家应当已经决定好要如何做了。”
汴梁大官人他获咎不起,但是这笔账记下来了。赵黄阳不会蠢到劈面跟秦家作对,但是背后里使绊子,还是有些手腕。想到这里,他冷哼了一声,语气不耐烦的对车帘外的马车夫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