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烟站在长案前,低头聚精会神的盯着摆在上面的画作,上面描画的亭台楼阁,山川人家神韵俱显,特别是题的那首望海潮词,将画中意境包含万象,全然包括出来。
李兰亭早在厅堂上等待已久。
“这事啊,李大人不说我都忘了。”
他低声下气的恭请老贾跨过李府那道门槛。背着行囊的老仆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大摇大摆的穿过那扇朱红大门。
老贾大大咧咧的举起杯子,挠了挠腮帮子,勉强挤出一句文绉绉的话,“内啥?我干了,您随便。”
陈仲卿的答复让李兰亭感到不测,对方刚想开口扣问,他又弥补了一句,“这场诡计政变我父亲也是兵行险招,保住了陈家高低一干等人的性命,但是却留下了一些毒手的烂摊子要措置。谁都不敢包管阉党不会不留余力的清缴残党。我住在叔父家中,今后我们家真有三长两短,怕牵涉到叔父身上。”
李府呈现了风趣的一幕,一向以来都是威风凛冽的刘管家竟然会低声下气的为一个下人哈腰带路,还是往李府饭厅的方向走去。
李如烟轻捂着嘴,笑道,“没甚么,举手之劳罢了,陈公子何需挂念在心上。爹爹,如烟有事,还望能先行辞职。”
风水轮番转,趾高气扬的李府管家也有不幸看走眼的一刻。
陈仲卿笑了笑,不觉得意。
“但是为何从未听过此人的才华名誉?汴梁藏龙卧虎,但这类人总有出人头地的名誉,如果是真能写出这番承平气象复苏脱俗的人,应当早就崭露头角,申明毕显了。”
八仙桌上满目玲琅,芳香四溢。杭州人将菜系的平淡阐扬的淋漓尽致,却还是色味俱佳,让人食欲不减。陈仲卿乘船而来,在水路上度过一段艰苦难过的光阴。就连不抉剔的他都吃不惯那土腥味实足的河鲜。
李兰亭走到长案前,将已经风干残墨的杭州美景图细细的卷起来,他谨慎翼翼的塞进抽屉里,拿一块檀香木谨慎翼翼的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