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的话,不过是旁敲侧击的奉告韦南庐,不好好合作会有甚么了局。一字一句的用平平的口气论述,就像揭开了白瓷的杯盖,吹拂着微微滚烫的茶水,渐渐咂了一口茶。
仁慈的佛,杀人的魔,善恶不过一纸之隔。
一只脚已经跨过了门槛,听到萧先生的话又缩了返来。
韦南庐试图表示出对方最对劲的态度,望着中年男人烛光下抬手定龙纹的模样,他就显得非常的心虚。一个男人能够悄无声气的掌控局面,必然有着一张永不摆到台面的底牌,另有运筹把握的秘闻。
韦南庐低着头,不敢昂首张望。
“我不会久留,说完这番话以后便会出城。你可算是我压在杭州最大的一张牌了,不过为了保你,乃至不得不卖掉了裴朝阳。广陵是一块硬骨头,一时半会也啃不下来。倘若杭州一破,宋官子便会思疑到内部有鬼,到时候裴朝阳的身份必然败露,乃至还能够被他反设局将一军。还不如提早当作弃子抛出去,混合视听。让宋官子将重视力转移到淮津南的身上。”
“能在鹤鸣楼的鸿门宴里反杀三位北辽死士,这后生有些手腕,传闻还是叶黄巢的对劲弟子,与宋官子之间干系密切,阿谁叫李洪的也是因为跟他结下了仇才会取出杭州城,看来想致他死地的仇家不在少数。”
“两浙路的南部州即将破城,届时承平五斗道的教徒将会屠尽城内豪强贵族一家长幼,开仓放粮布施百姓,腰缠万贯还是黄金万两都十足充公,既然他们鄙吝的不肯意交出财帛身外物,我们就拿刀挂在脖子上逼他们脱手就行了。归正屠尽豪强氏族以后,接下来的流民费事人家都会跟我们走,因为除了这一条路别无可走。南晋军的坚壁肃野战略直接影响了他们的保存,也是我经心策划之下想看的成果。官兵越是防流民如同防贼,便越将民气往承平五斗道这边挨近,接下来只要收编南晋军的残部,再停止练习,承平五斗道便会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仰仗着浩大的阵容,加上北伐期近,除非将火线的龙象铁骑南调,不然一时半会底子压不住江南的祸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