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银子我就收下了,阿雪,这些菜吃完了,再到家里去拿,别外道。”赵婶也是个利落人,话说开了也就不再纠结。
“唉呀,阿雪这张嘴真是比抹了蜜还甜,怪不得娘喜好。”
“啊?”
这些东西对农家来讲实在很多,江雪天然不好收下,正推来推去时,周亦南在房中叫了江雪一声。
“那,起来喝点粥吧。”江雪将碗放在木箱子上,筹办去扶周亦南坐起来,还没等她上前,周亦南已撑着半坐了起来,顺手披上了外套。
江雪晓得这番话只能骗骗不懂事的周子渝,至于周筱萱,这个小女人比她的春秋看起来要懂事很多,忙又抱住周筱萱,“萱儿,没事的,你爹爹只是受了点小伤,真的,姐姐不骗你,过些天,你又会看到一个生龙活虎满地跑的爹爹啦。”
江雪承诺了,出来将荷包塞给赵婶,说是周大哥叮咛的还他们的医药费。
江雪做好了饭,给两个孩子盛好,等两孩子在桌边坐好吃了起来,就端起另一份送进了房里。
不由看了江雪一眼。
赵婶如何肯收,又推搡了半天,到最后江雪急了,“赵婶,你们送的这么多东西我都收下了,这药费你若不拿归去,你让我和周大哥今后再如何去你家,难不成你想两家断交不成?”
家里剩下的最后半块腌肉就挂在房梁上。
“长这么大,我连蚂蚁都没碾死一只,让我杀鸡,我可不敢。”江雪低头捏动手指,脸有点红。
这回不但她来,还带着她两媳妇。
“为甚么呀?”
说得大师都呵呵笑了起来。
口里咕哝着,人已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渝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玩的阿谁游戏?一二三木头人,你爹爹呀现在就是木头人,不能碰,如果碰了,你就要变成木头人,莫非你设想你爹爹一样,只能躺在床上,哪儿也不能去吗?”
声音嘶哑。
“别说娘喜好,就是我们也喜好得紧。娘,既然阿雪和周家大哥都把我们当一家人,娘就不要推来推去了,今后找着机遇再酬谢周家大哥吧。”
“你这孩子,亦南救了柱子,我也没有好好感谢他,这些都是我们应当做的,你们如许让婶子如何想?”见江雪说得如许严峻,赵婶也不好再推了,只得收下荷包,心中却还是过意不去。
床上的人固然面色不好,眼睛还是黑亮黑亮的,睁着眼瞧着她。
送走了赵婶和赵柱,江雪想起两个孩子,恐怕两人不懂事爬到床上碰到了周亦南的伤口,忙一阵风的跑回房里。
江雪想了想,“好吧,那就先养着下蛋,不知柱子哥甚么时候来,得让柱子哥给我编个鸡笼……”
她不晓得,固然隔着一堵墙一扇门,房中方才醒来的周亦南已将她的一番话听了个正着,不由好笑,如许哄孩子,也是第一回见,并且她口中哪来那些古里古怪的词语,甚么“一二三木头人”,还那样描述他,“生龙活虎”勉强贴切,“满地跑”是甚么意义,是把他当作几岁的娃娃,还是四脚植物啊?
“爹爹如何还在睡?”
江雪这才出了房,端起一碗黑面疙瘩,昨晚到现在甚么东西都没吃,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碗糙喉咙的黑面疙瘩竟让她吃出几分苦涩来。
为了节流剩下的白米,这天早上连孩子们也没喝上白米粥,只能吃玉米糊糊,江雪心中说着抱愧,又开端愁下一餐吃甚么,要不去赵婶家讨个萝卜,切点野猪肉炖了?
“嘘。”江雪恐怕吵醒了床上的人,一手一个将两娃娃给牵了出去。
家里恰好有个炕桌,江雪早已擦洗洁净,取了来放在床上,将一碗粥和一碗蒸蛋羹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