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纯熟的检察刀口,摸着锋芒,确保他们都锋利无损。
高名衡却摇了点头,“北营蒙受进犯,别的鞑子营寨必有筹办。如果老夫另有一支精兵,或答应以尝试突围,但是现在满城老弱,如何破开建奴的堡垒。”
大半载的战役,很多战刀都砍出了缺口,矛尖也被折断,他们现在利用的兵器,穿的盔甲,都是全城的士卒凑出来,遴选最好的设备他们。
很快一千多士卒,便在夜色的保护下,渐渐摸向清虎帐盘。
大伙儿都没说话,四周沉寂无声,一个个脸上都有点迷惑,鞑子如何俄然就走了,让他们有点不敢信赖,本身守住了临清。
黄得功一骑抢先,数千马队绕过临清城,直接向北而去。
王承恩却跌跌撞撞的跑进大殿,在门前被绊倒后,顾不得去捡官帽,便挥动动手中奏章,“陛下,大捷啊!大捷~”
高名衡的脸一下涨红,反应过来,心中悔怨,竟然没有发明城下建奴退兵,他忙急挥手,大喝一声,“快,往北追,别让~”
天明时分,高名衡和王彦领着百姓达到城外的鞑子营盘,营地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官军,纷繁站了起来。
“门生愿为抚台杀出一条血路!”王彦并不放弃,一脸悲忿道。
高名衡摆了摆手,“士衡啊,鞑子很快就要入城,你先去筹办洋火,把城烧了~”
肥胖的崇祯天子,坐在御案前,表情沉闷的翻阅着奏章。
好笑的鞑子,莫非不晓得,孙承宗和卢象升为甚么被人尊崇吗?
王彦则扶着高名衡登上城头旁观,很多百姓也涌上城墙,不过夜色中,他们只能瞥见远处燃烧着火把的清虎帐盘,却看不清城池与清虎帐盘之间,在黑暗中摸索向前的明军士卒。
冲进营寨的明军士卒,见前面一片人影攒动,向营门而来,顿时一声吼怒,“不活了,兄弟们杀啊!”
明军士卒纷繁从地上爬起,一拥而上,突入大营,营寨中值夜的清军,立时敲响警钟,从各处涌来。
王维栋则弯弓搭箭,箭头对准营门中间望子上的清军身影。
在营寨北面的郊野上,另有很多火光如星星一样闪动,正从营盘出来,往北挪动。
东西查抄结束,城门渐渐翻开,一千余士卒趁着夜色,缓缓出城。
“甚么人!”望子上俄然传来一声厉喝。
王彦远远瞥见将旗,惊奇道:“是官军!”
高名衡并非求胜,而是求死,求死得壮烈,求死得有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