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低声抱怨了一句,把孩子放到沙发上,回身从别处拿来一条长毛巾,把孩子身上的湿衣服扒下来,从速用毛巾把小好天裹住,让他好好的睡。
“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妈…是小宁来晚了,连您白叟家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云深转动着方向盘,看似专注的开车,却时不时抬眼看后视镜,见云宁揽着小好天,头发湿漉漉,眼睛红肿的模样,心又没法节制的疼了起来。
为了突破这难堪的沉默,他咳嗽了一声,便问道:“阿谁…妹夫他…如何没一起过来?”
她双手捧着好天冻红的小脸儿,眼里又有眼泪滑落:“晓得吗好天,外婆是妈妈的妈妈,外婆也像妈妈心疼你一样,对妈妈嘘寒问暖,各式心疼,把妈妈当作宝贝疙瘩一样捧在手内心,但是今后妈妈再也没有妈妈了,妈妈…内心…真的很难过。”
高挑的身影和那张漂亮的面孔,比当年多了几分红熟气味。
云宁听到孩子的哭声,从速松开云深,把小好天从地上抱起来,她吸了吸鼻子,没敢看云深的神采,只是鼻音颇重的低声说:“好天乖,快叫…娘舅。”
“噢!那…费事了!”云宁低头抿了抿唇,感受内心压抑的难受,她踌躇了一下,才看似若无其事的问:“嫂子呢!如何…不见她人?”
返来了,她终究安然的返来了,七年来的牵肠挂肚,终究到头了。
云宁低着头没有说话,云深内心狠狠一疼,把小好天的头按在肩上,尽量用身材挡着雨,迈开大步朝着坟场出口走去。
云宁就像傻子一样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在她眼中是恍惚的,因为她除了泪水就是泪水,她对着墓碑深深的一鞠躬,见云深抱着孩子已经走出很远了,才徐行跟上。
七年的光阴,让她躲在哀痛的角落,始终没能鼓起勇气去面对曾经产生的事情,这七年中,她曾偷偷的去疗养院看过妈妈,固然去过几次,可妈妈都处于昏倒状况,向来没有睁眼看过她,可此时现在,她再返来,连昏倒着的妈妈都看不见了,只能面对冷冷的墓碑,和墓碑上多年前留下来的一张慈爱的照片。
云宁晓得云深必定会问起孩子的爸爸,内心已有筹办,她把眼神从窗外撤返来,然后低着头道:“他…出差了,我看到消息,就带孩子返来了。”
云宁见云深拿起好天的湿衣服欲走,从速上前去抢衣服,不经意间触碰到云深的手,吓的她一颤抖,朝后发展了一步。
云深的话让云宁再次痛哭失声,不顾地上湿滑,“扑通”跪在了地上;云深见状把伞递给小好天,缓缓蹲下身材,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然后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嗯,如许啊!”
云深难堪的应了声,车内再次堕入无声的沉默当中,车子停在云家别墅门口,云深把犯困的小好天抱下车,云宁看着七年没返来的家,再次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