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他又重新跪伏下去。
“放心,我还不想让她这么快丢掉性命!”
“你说甚么?”仙后脸上突然变色。
“现在你以为我能不能为所欲为?”仙后开口发问,语气竟然甚是温软。
水叮咚不由得两行清泪悄悄溢出眼眶。不是因为胡力瑄说对她偶然,而是明显有情,却不得不在此情此景,矢口否定。
水叮咚禁不住大口大口连连喘气,胡力瑧也松了一口气,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快谢过仙后!”
“胡力瑧见过仙后!”
这番话不但令仙后一时语塞,更令水叮咚目怔口呆。她天然明白仙后做过甚么对不起胡力瑄母亲之事,当初赤王就曾经以此事威胁墨王。而墨王之以是会被威胁,恰是不肯意此事被胡力瑄晓得。
胡力瑄还要辩论,仙后森冷一哼,截断了他话。
胡力瑄哑口无言,不得不回过脸去,看着璨太子。
一个女子稳稳站在冰笋顶端,边幅端丽,气质高华。一身白衣在山风吹拂下飘飘洒洒,感受即便用仙子落世,王母临凡,也难以描述。
山顶很峻峭,在最顶端另有高耸而起一根石笋。就连雪花,都在石笋上逗留不住。但是酷烈的北风,却使整根石笋,变成了冰笋。
却见仙后白袖轻抚,水叮咚只觉身上一冷,一点荧光,从她身上飘了出去,缓缓飘飞在仙后的手指尖上。
“不错,我不该提及天香丹三字!仙苑谷中大家晓得云香珠,却无人晓得天香丹。皆因天香丹乃是仙师一再交代,唯有在仙苑谷面对存亡存亡之际,方可动用。因之父王跟母后对此宝秘而不宣,即便是我,也是在父王临终之前,悄悄奉告于我。”
以是水叮咚定必然心,两眼昂然直视着仙后的眼睛,说出话来,还是不卑不亢。
胡力瑧本来拜伏地上,耳听水叮咚高低牙齿咯咯相击,不得不跳起家来,一把将她揽抱进怀里,同时回脸看着仙后,哀告道:“千错万错都是胡力瑧一人之错,求仙后饶过水女人,先让我送水女人到山下去,不然在这绝寒之地,她恐怕熬不过一时三刻!”
他全神防备着,一旦仙后脱手,他立即跳起家来,挡在水叮咚身前。
水叮咚那里肯跪,反而,之前的怕惧垂垂消逝,有一种不平与愤激,涌上了心间。
人影一晃,雪峰上多了两条人影,一个光风霁月满脸含笑,恰是璨太子;另一个清贵冷酷寒如冰霜,倒是胡力瑄。
她这番实际在二十一世纪可说浅近易懂,但在这个年代,根基算是大逆不道。仙后脸上刹时罩上一层寒霜,一双美目也微微眯起,盯在水叮咚脸上。
仙后淡淡一句。并未见她扬袖挥手,水叮咚却感受仿佛有一个暖和的气泡俄然罩在了她身上,面远风景仍旧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那种砭骨的冰寒、以及喘不上气的感受,却在一刹时消逝无影。
“我本来没想要她性命!”仙后缓缓开口,毕竟胡力瑄乃是墨王的爱子,看来她多少还是要顾着些情面,“我要带她归去仙苑谷,原是为了其他事情。只要事情一完,我自会放她拜别。你本日跟太子私行出谷,看在你父亲份上,我不予究查,你也不要过分不识好歹!”
但水叮咚眼瞅仙后笑声一起,突然间六合变色,雪花飞舞,也不由得栗栗危惧,浑身发麻。
“叨教仙后,我在二十一世纪活得自在安闲,你为甚么要派人将我诱骗至这个年代,莫非你仙法通天,便可觉得所欲为么?”
胡力瑧素知仙后脾气,明知这是她要大肆发作的前兆,不能不凝神静气悄悄防备。但水叮咚浑然不知大祸临头,还是毫不害怕对视着仙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