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押司辛苦了。”贾涉捋着髯毛,带着微微的笑意,眼中不掩赞美。
孟九成见礼已毕,还尽力作出矜持的模样,上前销牌交差,又把造册的赃物呈给贾涉。
孟九成停顿了一下,又挥条记录,说道:“郭兄所言极是,但却不成打动,私行殛毙。”
“这伙贼人,不知劫了多少人,害了多少性命,才得此巨财。”郭臣在旁听得报数登记,不由咬牙恨道:“可谓是罪大恶极,合该千刀万剐。”
蒋东山仿佛对人不感兴趣,想了想,苦笑着说道:“新村初建,各家勉强能吃上饭,却都很贫困。诸般物品,都是贫乏。小人腆颜,是否能叨教相公,将一些不值钱的物件赐给民团?”
登记造册,又一一封好箱笼。再加上宅院中和沈二家中搜出来的钱钞、金饰等物,孟九成等人直忙到半夜时分,方才算是根基完事。
倪亚辉和魏应能心知肚明,这案子算是板上钉钉,办得踏实。再加上安设流民和筑城也甚得贾涉的赞美,孟九成必定会更得贾涉的重用,职位和宠任压过他们二人,是肯定无疑的事情。以是,结好孟九成,但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蒋兄客气了。”孟九成呵呵一笑,感觉此事只是举手之劳,办成的能够性极大。
“恭喜孟押司,这大功是拿得笃实,今后还要多多照顾卑职啊!”
贾涉粗粗看过册子,也啧舌不已。略沉吟了一下,他让孟九成坐下,扣问了一遍拿贼的颠末。
孟九成叮咛民兵就在宅院内整治饭菜,又让蒋东山和王忠峰在两处宅院留人看管,并告诉处所,等待知县相公措置。
到了第二天早上,世人草草吃过饭,便有处所征来民伕车辆,赶来听候指派。
“恰是,恰是。相公本就对押司青睐有加,今又立得大功,汲引重用不在话下,卑职腆颜,今后还请押司多多提携。”
“两位太客气了,本是同僚,相互照顾,相互提携,也是应当应分。”孟九成谦逊地笑着,顺手把刚才申春贿赂他的钱钞取出来,大略一分,塞给倪、魏两人,“这是方才贼人的办理,二位若不见外,便只当个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