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颜猛与二哥郭昶,一个惶恐失措,一个故作平静。
“但是,但是……主公怎会不天生奇貌?”祝孟尝不依不饶,“主公他,不是天神转世吗?不是不死之身吗?不是刀枪不入吗?长相天然可骇,不然如何震得住黔西魔门?传闻那群魔人一见到他,就吓得两腿发软神采发紫啊!”
此番“掩月刀”海前来白帝城,恰是带着林阡交托的任务与驻守本地的风鸣涧汇合。同时要见面的,另有一名将由他为林阡引见的将军祝孟尝。这项任务,由他三人合作,再稳妥不过。
船摇摇摆晃,海感觉落拓,干脆躺下身去,玩味着舱里夕辉映照出的胭脂色,思惟里垂垂把船抽离,只觉本身浮在水上自在飘零,一时身轻无我,沉淀半晌,情不自禁低吟应景:“苇蓬疏薄……漏夕阳……”
海压根儿就是被这嗓门给震起来的:“孟尝你真是早半刻不早,迟半刻不迟……哈哈,那里是作诗,只是被林兄弟压迫着翻了几篇诗词看看罢了,就记着了这么一两首,忸捏忸捏。”
“林阡部下的人马……个个武功都那么绝顶?”“嗯,个个都这么绝顶,乃至有些,还和林阡本人的武功不相高低!”
既然战不了,弟兄们只能跑。跑?战地以外,也到处是盟军权势,若往东跑到白帝城,白帝城是常胜将军风鸣涧扼守,往南跑到黔州,黔州是五毒教圣女何慧如统治,此二者,一个是林家军拥趸,一个更死忠林阡……好,那就往西往北跑?更找死,川西川北,几十年来都是短刀谷领地。黑含混道会弟兄们俄然好生悔怨,既在蜀山了,当初怎不修个仙去……
“我真是……越来越想见主公了……”祝孟尝一副垂涎神采,动机较着不纯。海一见他那欠揍模样,就恨不得顿时把他拍晕畴昔。
“恐怕还是在哪个酒罐子里泡着吧。”风鸣涧笑着说,“算了,是我们来得太早了,只要他定时就好。这是他第一主要替主公办事,定然不会‘逢小事而不顾’的。”
果不其然,林阡麾下,不但暗器王、剑圣、刀绝应有尽有,谋士、说客、智囊比比皆是,竟连添油加醋的大舌头,夸大其词的本领都登峰造极,把统统传说,都编造得天衣无缝。
但是,作战之时,三位骁将却大相径庭,海粗中有细,是为悍将;风鸣涧勇谋兼备,是为常胜将军;祝孟尝“逢小事而不顾,遇大战才威风”,奇将军也。
风鸣涧连连点头:“孟尝,你怕是听的谎言太多了,总结出了一个不是主公的主公。”
庆元三年,抗金联盟靠近幻灭,迫不得已以比武排名提拔新人。林阡少年侠气,交友四方隽秀,饮恨刀之主当仁不让。比武结束后,林阡即携新盟主凤箫吟一起,历经福建、淮南、淮北三大地区,应战金国各路劲敌,初时互有胜负,久之大占上风,每至一处,每安一处,短短几月,联盟转危为安……林阡令厉流行坐断东南、助李君前同一两淮,看似有为而治,实则略见君主之风,是熟知以一方人治一方也。
但,大占上风的抗金联盟,现在却不成能掉以轻心。黑含混道会,只不过是正面的仇敌罢了,另有太多的敌手,在这乱世的川蜀十面埋伏。
“甚么愣着干甚么?若不是为了等你,早筹议好了。”风鸣涧没好气地说。
三者当中,海长年跟随林阡摆布,南征北战干系再靠近不过;风鸣涧耐久在白帝城恪失职守,只与林阡有过数面之缘;而祝孟尝,却连本身主公的面一次没有见过,不免又是猎奇又是神驰。此次总算有了机遇为林阡效力,祝孟尝把手边事全交代给麾下以后,马不断蹄立即赶来了夔州。但是,嗜酒如命的祝孟尝,近几日怕是过分冲动,比平常又多喝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