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中几人皆是一惊,林曲嫣看清她的边幅后,更是小嘴微张,“啊”的一声低呼直勾勾盯着她,仿佛见到了极其不成思议之事,这倒也无怪,刚才苏杨儿在门外偷瞧她时,心中惊奇也不下于她,二人边幅之酷似实难言喻。
苏杨儿对她虽感厌憎,那只是因为她的长相与本身过分类似,却又举止轻浮,乃至于令她感觉陆靖元是用心找来这么一个女人热诚她。但对于林曲嫣本人,却也谈不上如何讨厌,毕竟她晓得,委身于陆靖元的女人多数会被他视为玩物。
“真没想到,我苏阳一个大老爷们,竟然也会赶上这类宫斗戏精。”苏杨儿望着向她瞋目而视的陆靖元,又望着跌倒在地,转眼泪流满面的林曲嫣,她不晓得这是陆靖元教唆的,还是林曲嫣自发得是她要抢男人,只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陆靖元轻抿茶汤,还是不答,只瞪着那伙艺人骂道:“唱啊,为何不唱了?”
苏杨儿明知这时来见陆靖元,极其不智,徒增热诚,但情势如此,已不由得她遁藏,当即排闼而入,理直气壮道:“陆衙内,我有些话要问你,问完我就走。”
他们皆知陆靖元深慕苏杨儿多年,为今急转直下,自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苏千易忍无可忍,怒不成遏道:“姓陆的,你堂堂宏伟丈夫,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便不感觉光荣吗?”陆靖元本就一腔肝火,无处宣泄,听到这话,当即大手一探,径直将他双臂反剪在身后,用力一折。
只可惜他们识得苏杨儿,苏杨儿却不识得他们。
林曲嫣见了,又轻声笑道:“姊姊,今个儿官人贰表情不好,有甚么事,留待明日再讲罢。”她一面说着,一面去拉苏杨儿手。
其他三人也皆悚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靖元胸口也是“砰”的一声,可当见到她身边的苏千易后,随即恍然,嘲笑一声,端起茶杯,一言不发。这时俞观泰走上一步,喜道:“本来是苏娘子来了。”殷高侯道:“女娃娃,你来就来罢,躲在门口何为?”
陆靖元嘲笑:“我会恃强逞凶便充足了,哪一日你能对我逞凶,我随时恭候!”
“疯婆娘?”苏杨儿被他这一喝吓退了两步,曾多少时,陆靖元将她的每根头发丝都视为珍宝,毫不舍得对她大喊小叫,为今却成了他口中的疯婆娘。
苏杨儿骇然一惊,顾不得理睬陆靖元,仓猝俯身去查探苏千易伤势。
林曲嫣被她一推也是一声娇呼,就势仰倒在地,眼泪直流道:“姊姊,你推我做甚么?”这一番变故惊人之极,外人只看到苏杨儿俄然间用力将她推开。
她说话时,目光始终没有分开陆靖元,语气中又较着带有对付之意。
便在此时,一向盯着苏杨儿的林曲嫣俄然在陆靖元耳边低声说道了几句,见陆靖元点头,她缓缓站起家来,款款走至苏杨儿身前,微微福身道:“您就是苏家的杨儿姊姊罢,嫣儿见过姊姊。”
林曲嫣目光流转,微微一笑,道:“杨儿姊姊,好多人向嫣儿提起过你,他们都说我像极了姊姊,另有很多人错将嫣儿认成了姊姊,今个儿见了,公然像极了,不过姊姊可要比嫣儿都雅多啦。”
谁知他这悄悄一推,竟令苏杨儿连连后退,薄弱身子便如断线鹞子般,脑袋磕到门框上,身子径直跌出门外去,苏千易大吃一惊,赶去扶她时,为时已晚。
俞观泰年纪较长,素为世人所敬。俞观泰忙道:“世子爷,有话渐渐的说。”
她情知本日已不成能问出甚么,留下来也不过是自讨苦吃。
换作常日,她大略已疼的泣不成声,现在她故作固执,只是因为她不肯再在陆靖元面前流下一滴眼泪,更不肯再同他流暴露半分怯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