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语气带上了几分肃杀:“建康府正在搜捕的阿谁命案真凶,就在我们这艘船上!”
许宣苦笑道:“因为那怪人,是从船舷外边冉冉升起来的。”
管大娘战战兢兢隧道:“是,奴家是养了一条狗,可那土狗笨拙的很,不会……没学过嗅着味儿找人。”
李公甫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把腰刀再度拔出鞘,大喝道:“统统人等,就站在原地,不得稍动,谁动顿时砍了!”
许宣定了定神,待看清是李公甫,便叫道:“杀人了!母舅,有怪物杀人!”
李公甫问道:“宣儿可看清了那人,他是何模样,因何杀人?”
李公甫镇静隧道:“还好,还好,另有气,方才只是吓晕了。”
船老迈是买卖人,最怕招惹官司,赶紧唯唯承诺了。
李公甫攥着腰刀,本来以背抵着舷板,一向警戒地摆布打量,待见大队人马过来,这才心胆一放,冲上前去抱起许宣试他鼻息,何如那海员大喊小叫,李公甫被他吵得心烦,忍不住大喝道:“闭嘴!我就是官府中人!”
“等等!”
许宣咽了口唾沫,这才详细讲解起来。本来,方才他在房中安息,昨日诊治过的那位教谕身材不适,又来向他乞助。许宣替他诊治了一番,幸亏前次在船埠登陆采买的药物中就有合用的草药,便给教谕包了一服药,送他出来。
杨瀚看了一眼中间那具尸身,因为气候热,那人体内刺出来的冰晶现在正在缓缓熔化,冰水渗着血水流淌在船面上,稀释了血的色彩,看着有种不实在的感受。
“这位胖厨娘,我看你的厨下,仿佛养着一条黑狗?”
许宣正叮嘱他归去后如何煎服,那人俄然望着许宣背后一声惊呼,许宣转头一看,就见一人从船舷外冉冉升起,她穿戴一身玄色的衣服,看身形应当是个女人。
李公甫大手一挥,喝道:“嗅着味儿找人自有徐震去办。那条狗本捕头另有效处,事关性命大案,你那黑犬,本官征用了!”
李公甫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那海员看看他一身捕快公服,也不由一呆,倒是当真闭上了嘴巴。杨瀚健步跑来,凑到李公甫面前,一看他怀中神采惨白,双目紧闭的许宣,忙道:“许郎中如何样了?”
李公甫一拍双手,叫道:“着哇!那凶手身上必有药味儿!”
杨瀚没有说话,他之前没有重视过陶景然,此时天然也没法肯定他是方才过来,还是一向就在人群当中。杨瀚从人群中挤出来,顺着舷梯向楼下跑去,此时船老迈等人也闻讯跑了过来,一见出了性命,顿时暗叫一声苦也。
杨瀚眼睛一亮,镇静地对李公甫道:“差官老爷,许郎中曾拿这药扬在歹人身上,此事方才产生,那人既来不及洗濯头面,也不见得就来得及换了衣服,如果顿时去查……”
李公甫看了一眼船老迈,向他一指,号令道:“先查他的人,如果没有可疑,就叫船老迈的人带上兵器,共同你们查抄。”
三名捕快大宣称声,杨瀚一听倒是悄悄叫苦:“要糟!我现在尚是嫌犯,虽说建康城里已不搜捕我了,可一旦弄清了我的身份,少不得要抓我回建康,这可如何是好?”
李公甫俄然又唤住了三个捕快和船老迈,目光落在中间那位提着大勺的厨房管大娘身上,高低打量两眼,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管大娘正心中惴惴,不知这位差官老爷为何这般盯着本身,李公甫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