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氛围呆滞,朝臣们面面相觑。
赵皇得了江水图,最后的耐烦也已经用完,令其整肃军队,几近迫不及待地要挺军江南,只差一个合适的来由,与朝臣商讨再三,派阁门史梁迥入南唐,请南唐国主北上插手柴燎之礼。
她定了放心,推开了曹仲玄,神采突然清冷,“公子刚才是听岔了,公子既然醒了,那就好好养着病吧。本宫回宫了。”
比及她推到台阶边沿时,小长老俄然伸脱手,蓦地朝裴嫔一推开,裴嫔来不及呼喊,就从台阶上滚落了下去,牛头山极其峻峭,裴嫔一向滚到台阶上,摔断了腿。
让裴嫔死不能死,生又不能生,像是在天国十八层都滚过了无数遍。
元英大怒:“曹公子!你不会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你知不晓得你昏倒的这些日子,国后娘娘为你焦心了多少日子,娘娘延请天下名医,只为消灭你身上得余毒……”
曹仲玄神采惨白,久久凝睇着嘉敏远去的身影,眸中的哀伤之色更浓稠了。
这一夜,裴嫔又经心打扮了一番,悄悄地上了牛头山,迫不及待地想要会晤小长老,走到天井,俄然只听得四周花丛中传来一对男女的旖旎浪荡声,只听一个娇滴滴女子嗔怨声,又听得一个男人“小亲亲、小宝贝”地不断唤着,裴嫔一听到那熟谙的声音,只感觉浑身的血都往上涌,她三步并作两步,扒开草丛,正见到小长老正与一个仙颜宫女胶葛。
梁迥不依,冷冷道:“官家不肯献美,又何来这些由头!”
那梁迥依仗本身是皇朝使臣,气度实足,华车贵服、前呼后拥地来到南唐金陵城中,使臣来势汹汹,并未给金陵城中宫人多少时候筹办,这一下,直将宫中的人忙得人仰马翻,宫人们撤除宫中数千殿阁鸱吻,文书上变动官员官衔……就连国主亦不列外,脱下了龙袍,还上了紫袍,备好了藩臣礼。
裴嫔见小长老身后的女子端的是生得貌美如花,比之本身,更胜年青,心中一股知名肝火,上前就撕那宫女的衣裳,失心疯地喊道:“看我不撕烂你!贱人!看你还敢不敢勾引我的男人!”
第二日,裴嫔之死轰动了后宫,先是有宫人晨起在牛头山脚下洒扫,见了一具冰冷冷的尸身,吓得惊叫,不久后便去禀报主后,就连大理寺卿也轰动,大理寺卿验明尸身后,禀为裴嫔上山入梵刹时,不谨慎跌足而死。
嘉敏端出一盅茶,用闻香杯悄悄晃了晃,轻置于他的鼻息下,“这是七月茶,是我独一没有喝过的茶。你与我一起品茶,并让我去猜想每一种茶中的香味,这数年来,我尝遍你烹的每一道花香茶,腊月的梅花茶,十仲春的茶花茶,一月的桃花茶,仲春的杏花茶……唯独在七月烹茶的时候,你却因我中了蛇毒……”
梁迥干脆拿了国主的酒壶,重回上座,殿堂复又歌舞不止,舞女如云,宴宴乐乐,陶陶欢洽。
曹仲玄郁郁不解:“回宫?”
小长老一步一步走近裴嫔逼问:“你真的要对国主说这统统?”
国主道:“梁使臣有所不知,这位宫女克日犯法被了软禁,实在是不堪为使臣献舞。”
小长老不屑:“你觉得你死了,我就会顾恤你?莫非你还不明白吗?你不过是我的玩物罢了,现在我玩腻了,要换一小我。记着!今后别再来找我!”说罢又追逐宫女,连声唤道:“佩儿!佩儿!”
梁迥趁着醉意,建议了酒疯,冷哼一声道:“这就是官家待皇朝使臣之礼吗?如此轻怠,是没将皇朝放在眼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