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觉得意,笑道:“楚国公如果困乏无妨,恰好朕也乏了。”
皇上欣然点头:“甚好。”他对李从善道:“朕想憩息一番,楚国公也可至偏院醒酒。”
李从善赶紧摆手:“不乏不乏。”
好不轻易入了宫城,李从善不敢担搁半晌,携觐见礼单入了宫,只见城门巍峨,大道笔挺宽广,两侧御廊伸展,宫殿泱泱,琉璃碧瓦,雕龙画凤,描金点赤,端的是精彩壮阔,比之金陵宫城,更显巍巍大气,足以震慑民气。
近侍咨询皇上圣意,谨慎翼翼地问道::“皇上但是就近入晚兰居小憩,还是……”
李从善大怒: “林仁肇这个叛臣!我早就该预感到这一天,起初见他与中朝之人来往密切,可没想到他甚么时候已经向中朝天子屈膝卑躬!”
李从善走不了多远,酒意上涌,双腿乏力,任园中景色怡人,也走不动了,他打了个哈欠,皇上重视到他神采倦怠,扣问道:“楚国公但是乏了?”
皇上目中之意垂垂深沉,指着那画像意味深长地问向李从善:“楚国公但是感觉此画像一小我?”
入了垂拱殿,李从善的衣衿已沁了汗,但听宋皇魁伟英伟,面庞黎黑,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威武雄浑?如何庄严端凝?头也不敢抬,慎重行叩拜大礼:“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千万岁!”
早有酒保从李从善接过礼单,皇上却看都不看一眼,龙颜和悦道:“南唐国主诚恳,朕怎会有所疑窦?倒是楚国公辛苦了这些日子,朕尚未为你拂尘洗尘,楚国公快请坐。”
晋王在顿时俯身笑道:“楚国公此言差矣!莫非此汴京就不是楚国公的故乡了么?”
李从善大惊,不知以是,晋王喝道:“楚国公还不接旨?”
李从善从速修书一封,手札内容是向府中的夫人问好之语,报喜不报忧,而手札后背,则用隐药涂抹,写了林将军如何叛国之事,就算此手札被中朝的人反对,也不会发明后背埋没的内容。
近侍道:“已在城中最好的地段择了一处风水佳地,现在工程已完成了八九成,比及林将军来到汴都城时,定然已经建好林府。”
如此虔诚之态让宋皇赵匡胤满心欢乐,皇上和颜道:“楚国公一起颠簸辛苦,快快起家。”
说罢,也不待李从善多语,命大队侍卫半押半送,将李从善带往了一处高墙深院当中,将李从善囚禁起来。
李从善更加肆情畅意,沉沦于歌乐醉舞,未几时,又有中原女子作陪,那北国才子自有别于江南美人的妙处,个个身材颀长,貌美豪宕,直将李从善迷得骨头酥软,灵魂无归。
行到后宫化御园处,只觉御园阔大,依山傍水,三步为画,五步为诗,无江南园林迂回盘曲,却更有师法天然之妙,戋戋两三日又怎能将御园景色赏览完?
皇上声音浑厚宽宁,李从善微微心安,昂首见皇上,公然是浓眉高额,不怒而威,大有九五至尊之气象。
宫中回廊曲折,檐牙高啄,高楼小阁回旋来去,檐顶流光溢彩,到处宫殿小筑皆是精美而有蕴意,至于殿阁装潢,更是雕梁画栋,光彩鲜润,却又不过分奢糜,到处透着皇家持严峻气。
李从善谢恩退出,此时却全然没了睡意,出宫以后,鬼使神差地探听到将军府,公然在汴都城中的繁华宗卿之地,他找到了一处豪阔之地,此处正在兴建工程,李从善派侍从探听,当真是即将完工的将军府。
言毕,将礼单亲身呈了上去,诚心说道:“属国聊表诚意,皇上请过目。”
皇上留意到他神采大变,体贴问道:“楚国公何故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