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主后二人正在牛头山上挂彩灯,赏花灯下花海,正谈得雅兴遄飞,俄然听得不远处的禅房处传来一阵阵喧哗声,国主轰动,闻声而望,但见小长老禅房外灯火忽闪,他惊奇道:“小长老产生了何事?为何喧闹不止。”
国主止道:“朕晓得国后想说甚么,彻夜之事已经折腾好久,既然没法明白小长老与宫女私通之罪,不如就临时如此措置吧。”
正在此时,内里俄然传来小宫人的声音:“奴婢给娘娘送花来了。”
“国后娘娘庭中也有很多。”
“让小长老见笑了。听闻这一年一来,小长老每隔数日就为国主讲授经籍,现在还是如此么?”
本来是一身金丝法衣的小长老练行到她们身后,躬身施礼。
嘉敏微微欠身,目送小长老拜别,看着他一身金光闪闪的法衣甚是光彩夺目,柳眉微蹙:“小长老年纪悄悄,仪表风骚,又穿得这般萧洒华贵,如果带发,凡人还只觉得他是大族纨绔公子。”
嘉敏目光果断,“国主过于仁慈,不能仰仗他了。要一一清君侧,只能靠我们本身!”
“恰是,本日正要前去澄心堂为官家讲授《楞严经》,想来官家已经等待,贫僧先行辞职。”
国主沉吟半晌,问向庆奴:“你此言当真?”
裴嫔与小长老面面相觑,小长老思疑地问裴嫔道:“你是不是被人跟踪了?”
窅娘听得火冒三丈,手中攥着一个花瓶,正要往下砸,又想及菁芜的话在理,只得生生地将那一股子闷气憋回了心中,将花瓶重新放回木架上,她目光巡查房间,留意到房中那几盆黄水仙,气不打一处,几步蹿上去就将黄水仙高高举起,砸在了地上。
窅娘泪痕渐干,抬头对那一方拘囿的蓝天白云感喟道:“罢了,除了黄色花儿,让他们都把花送出去吧。”
元英也笑道:“可不是么,那窅娘身边能辨认毒花的郝太医已魂归西天,此时给窅娘奉上一两盆也不打紧。”
未几时,佩儿就进了瑶光殿,她是生得极其仙颜的女子,仙颜中又有着别样的神韵, 佩儿出去就诚惶诚恐地拜倒在地,歉然道:“奴婢有负娘娘重托,实在是罪该万死。”
世人得令,当即在房中四散而开,翻箱倒柜地搜刮,半晌也不见动静,殿中的氛围如紧绷之弦,凝涩至顶点。
嘉敏纤丽玉指逗留在一朵郁草似兰的花朵上,那花儿小小一株,亭亭玉立,嘉敏俯下身悄悄一嗅:“这草麝香传说为伽毗国向唐太宗进献之花,芳香酷烈,好看怡心,你去让人给禁足的窅妃奉上几盆。”
小宫人回禀道:“是国主命奴婢们给各宫都奉上。”
两人恰是忘情无我之时,俄然门窗大开,一柄匕首突地飞入房中,深深插入禅床的木柱上,裴嫔和小长老吓得心惊肉跳,马上止住了行动。裴嫔取下匕首,见匕首下插着一张花笺,看了那花笺上的字,大为震惊,只见花笺上写道:“国后即来!”
嘉敏回身,亦双手合十回礼:“小长老有礼了。”
裴嫔不安闲地摸了摸本身的发髻,发髻的确非常混乱,裴嫔的眸子子乱转了转,说道:“是臣妾……臣妾来时,头发被风吹了……”
禅房小院的偏门倏然翻开,那纤细的“嘎吱”声响像是滴入水中的雨滴,敏捷地悄悄无迹。
嘉敏了望着宫中瑰丽的气象,看宫女们穿越在姹紫嫣红的花丛中,一抹亮丽的樱桃色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冷冷凌凌道:“是不是净水还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