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痛声道:“曹公子在战乱中不幸亡故!若非你兄弟二人南下亡我国,曹公子又怎会白白死亡!”
周嘉敏面色惨白,起家指着薛九颤抖不已,泪水奔涌:“她仅仅是个未出世的孩子,你……竟然下得了手?”
天子面色阴鸷至极,只是冷声叮咛:“斩了!”
天子情急避了头,玉案被掀翻在地,收回庞大的声响。
嘉敏心碎无痕,怔怔看着薛九的尸首,只感觉旧事如烟如尘,非常恍然。
天子不动声色,声音却让人颤栗:“看在你们是故交的份上,朕会留她全尸。但你若再替她讨情一个字,朕会将汴京的金陵故旧杀得干清干净!”
薛九道:“皇后娘娘息怒,奴婢是南唐旧人,自幼习舞,曾是宫中舞女教头,又得昭惠后娘娘的舞谱真传。奴婢是现在独一会跳霓裳羽衣舞的人,奴婢恳请陛下,让奴婢代夫人跳上一曲。”
薛九死了,为了她固执的爱与恨。
殿中的乐声戛但是止,宫妃命妇们尖叫着躲开,殿中一片狼籍。
薛九嘲笑数声,“没有任何人教唆我。只可惜老天爷无眼,没能让我为曹公子抱得大仇!”
如果那匕首再入半寸,便会马上要了他的性命!
薛九点头道:“我不是!你知不晓得是我将窅娘的‘女儿红’掺在了糕点里,带给你吃!”
丝竹管弦声复又响起,仙乐妙音,令人陶陶,薛九仿佛游龙,翩若惊鸿,舞姿惊心动魄,直将殿中诸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皇后本日身穿正红凤服,衬得她的雍雅端庄,宫妃们争奇斗艳,就连舞女们的百褶裙裾,也绣满了金线斑纹,晃得人目炫狼籍。
“报仇?”
天子尚未回过神时,又一把锋利的匕首斜刺里刺来,天子急躲之下,那匕首掠过他的胸膛,刺破了他的衣服,顿时,血流如注。
那宫女叩首道:“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听到霓裳羽衣舞才一时分神,奴婢……奴婢会霓裳羽衣舞!”
嘉敏起家到殿中心,行了一礼道:“霓裳羽衣舞为舞之大成,只要臣妇的姐姐才精于此舞,臣妇不会。”
嘉敏一身雅淡,恹恹坐在毫不起眼的角落里,纵是如此,那赵光义的目光仍然在她的身上流连。
薛九狠狠挣扎,狠狠地瞪视着天子。
酒过三巡,皇后郁郁道:“这舞年年事岁类似,看得也有些腻了。”
鲜血如注,很快,她的舞裙被鲜血染红。
这突但是至的变故,让嘉敏心悬了再悬,她忙跪在地上,祈求道:“薛九只是一时胡涂,求陛下饶她一死……”
薛九抢上前,再逼向天子,此时,御前侍卫飞奔而入,“当啷”一声,薛九的匕首被震落在地。
这展转情仇,到此,终究有了一个告终。
殿堂的金砖上都是血,血水在地上蜿蜒,浓烈的血腥气已经化不开。
皇后撇了撇薄唇,“拖下去,杖毙。”
侍卫顺势将薛九反押按到在地,跪地向天子请罪:“卑职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有牙尖嘴利的宫妃附议道:“想来,这亡国以后的舞姿别有分歧呢,妾身与诸位姐妹们本日也恰好能够大开眼界了。”
天子拂袖而去!别的人也都拥着天子分开,瞬息之间,殿中只剩下侍卫。
俄然之间,轻曼的水袖中俄然刺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直逼皇上的面门!
半晌以后,薛九换上了霓裳羽衣裙,羽衣轻如蝉翼,飘旋如带,如果普通的舞女,如何能把握这轻若鹅羽的舞裙?
皇上对这个亡国以后竟有着打猎般的兴趣,频频借端召其入宫,这已让皇后极其不满,本日恰是她诞辰晚宴,皇上竟还是肆无顾忌,实在让她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