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已撤,偌大的殿中空荡荡的。
薛九不觉得然,“那乔婕妤之死呢?世人都说是娘娘待人刻薄,是娘娘毒死了乔婕妤,莫非娘娘就没有委曲吗?”
……
“因为在奴婢醒来后,世人都说是国后娘娘嫉恨奴婢善舞,突然得封,想要用箭毒害死奴婢,奴婢不过是要以牙还牙,想要毒死娘娘。”
薛九昂首望向嘉敏,充满血丝的双眼突然凝集光芒,“不错,奴婢的确不信赖是娘娘想要侵犯于我!如果是娘娘步步运营要置奴婢于死地,又怎会心胸开阔地喝下奴婢宫里的茶水?”她咬了咬牙,“娘娘莫非还不明白吗?”
“奴婢信赖乔婕妤不是娘娘害死的,但是国主呢?国主与娘娘伉俪情深,或许一次两次会信赖娘娘,可如许的事情多了,娘娘在国主心中的职位还能保吗?”
“那么娘娘就从速将这盏醒酒汤喝了罢!”
她这才想起,国主昨晚是在温妃那边庆生,一想到此,便感觉表情郁郁,恹恹不乐。
薛九哀莫大于心死,凄恻笑道,“好?如果是如许的好,为甚么不让奴婢干脆死掉?”她想要抬起右手,但是不管如何用力,却再也抬不起了。
“是谁教唆你做这统统的?”嘉敏蹲下了身,捏住夜蓉的下巴,凌厉地逼问道。
房中的晨光之光突然暗淡,嘉敏的心遗漏了一拍,堕入了深沉思考中,“借刀杀人?栽赃于本宫?……”
一语如同醍醐灌顶,被夜风一吹,嘉敏的酒醒了大半,展开昏黄醉眼看去,瑶光殿中灯火透明,歌乐阵阵,模糊间另有女子清脆如银铃的笑声。
数日来骄阳似火,这日空中倒是云翳重重,低高压在宫檐脊兽上,憋得人透不过气。柔仪殿中阴沉暗淡,扑灭了数支烛火还是阴暗不明。
嘉敏嘻嘻笑着,“那是官家的歌声,真好听……本宫要去听官家的歌声……”
嘉敏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夜蓉自知没法狡赖,狠狠咬了咬牙:“是,是奴婢栽的箭木,是奴婢趁着前次娘娘整修宫室混乱之际,偷偷移栽的。”
尚未等嘉敏反应过来,夜蓉俄然一手抓过香柔手中的箭木,撸了一把枝叶就放在嘴里嚼,她一边嚼,一边阴恻恻地笑着,任唇边血水混着树液一滴滴流淌,很快,她便口吐白沫、浑身颤抖地歪倒在地上。
夜蓉垂下了头,磕磕巴巴道:“奴婢……奴婢不晓得娘娘何意……甚么箭木……奴婢全然不知。”
“快别说这些,早在那日你救本宫的时候,本宫就感觉你非常亲热,已将你当mm看了。你可好了一点了没?”
“娘娘……”香柔面有难色地拽住了嘉敏,委宛劝道,“那歌声是从瑶光殿传来的……”
“娘娘眷顾,奴婢三生得幸,无上荣光。”
这一晚既是牛郎织女香相会的良辰谷旦,也是官方有情后代偷偷幽会、私定毕生的花好月圆之夜,更是国主的生辰。
“罢了。”薛九已然非常倦怠,用手揩去了眼泪,对宫女黛烟命道:“给国后娘娘上茶吧。”
香柔连声诘问:“你若不是晓得这箭木有毒,还躲甚么?!柔仪殿的宫人都不晓得这箭木有毒,为何你一小我见之色变?!若不是你栽的箭木,还能有谁?!”
阿茂领命下去,香柔走上前,对国后低声说道:“奴婢思疑一小我。”
廊下跪着柔仪殿中的悉数宫人,嘉敏指着放在美人靠下的十几盆箭木幼苗,对世性命道:“好久未下雨,这些盆植也落了厚厚的灰尘,本日本宫命你们将这些植物好好擦洗洁净,一人领了一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