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肩舆刚落地,周嘉敏便被两个婆子连推带拉地拽进了门,香柔急得奔上前,正要跨过门槛,门却被婆子重重关上。
韩王一愣,“甚么?”随即明白过来,忙涎着脸道,“好!好!好!美人要喝酒,本王这就给美人送来酒!”
王妃恨不能撕了她的那张脸皮,一张脸也妒忌得抽搐变了形,两片薄唇动了动,锋利问道:“就是你这个贱人勾引的韩王?”
周嘉敏被反锁在屋内,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心中焦心,苦苦熬到了暮色时分,才有几个婆子出去点灯,服侍她换衣换妆。
韩王妃眸中阴寒骤现,一步一步逼迫道:“归正你死也是死,不死也是死,不如痛快一些死!是吊颈?还是吞金?”
韩王傻了眼,没推测周嘉敏竟如此刚烈,一时也不敢上前妄动,只得巴巴地劝着:“别……别……小娘子别做傻事呀!”
周嘉敏狠了狠心,手上略用了一把力,脖颈上的伤口更深,殷红的血像是汩汩冒出泉水,很快就染红了她手中的乌黑瓷片,又顺着她的手滴落到血红的婚服上,竟叫人分不清到底是盛服的光彩,还是血的浓稠?只要一股腥甜的味道在房内满盈,与浓稠的熏香稠浊在一起,滞闷凝涩得叫人透不过气。
香柔不断念,脚踩墙下的大石头,想从墙上越畴昔,那婆子见她冥顽不化,捡了块砖头,重重往香柔的后脑勺上敲去,香柔面前一黑,摔了下来,顿时甚么都不晓得了。
香柔柳眉微蹙,大怒:“你做了甚么?”
婆子不耐烦,将香柔拽离了门边,阴阳怪气道:“女人在这里吵喧华闹像甚么话,要晓得王爷天然是不会虐待你家蜜斯的!”
周嘉敏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痛斥道:“你别过来!你如果过来,我就杀了你!”
周嘉敏摇了点头道:“我以死相胁,王爷不敢拿我如何。”
韩王前行也不是,后退也不是,仿佛是周嘉敏的伤落在本身的身上,心中抓肝挠肺似的疼,只好罢了手,连声哄道:“好、好、好,本王不勉强你,本王绝对不勉强你……”
杨氏脸痛心硬,风雷荡漾,是个极其短长的人物,得知韩王另设小院、金屋藏娇以后,气得把那些向她坦白动静的下人们狠狠抽打了一通。
嘉敏道:“韩王的好东西,想必大师平时也享用不到。今儿个大师尽管痛快喝!”
周嘉敏木愣愣地坐着,不吭一声,只任太医措置伤口,而怅惘神痴的目光却虚渺地落在未知之处,看也不看韩王一眼。
“那你究竟想要如何?”
嘉敏轻启朱唇,神采清冷:“酒。”
韩王金屋藏娇,府中上高低下皆已晓得,最后晓得的才是韩王妃杨氏。
“你……你好毒……”周嘉敏身上传来一阵阵搐痛,她晓得,毒性已在她体内发作。
“说来也巧,本女人对王府涓滴也没有兴趣,既然王妃容不得我,何不让开,让我出去就是?”
嘉敏如冰山冷美人普通,睬也不睬。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尽快逃出去才好。”
“可这又去那里寻酒?”
“殿下他……他要对我家蜜斯做甚么……”香柔认识到甚么,一颗心砰砰砰地急跳着,更加焦心肠拍打着门。
王妃一声厉喝:“拿下他们!”
韩王心肝儿都疼了起来,哄道:“小美人儿,你这不吃不喝的,本王肉痛啊。”
如此还不解气,趁着韩王出去的当口,本身带了些仆人,气势汹汹地开往偏院里。
香柔护住嘉敏一步步后退,就在此时,一道剑影劈空而落,王妃身边几个家奴的脑袋咕噜噜地滚在了地上,院门前顿时多了几具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