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宣落水的动静传给了国主,国主大惊,未待下朝,就吃紧地赶到瑶光殿,姚海一起小跑着给国主撑着油脂伞,累得浑身是汗,一个劲地劝道:“官家别急,小皇子此时现在没事,只是受了惊吓,哎哟……官家……”眼看着已经跟不上国主,姚海只得又加了一把老劲,才勉强跟上的国主的法度。
小娘子正跪在台阶上,木人似地钉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精密的雨水落在身上,浑身皆已湿透,她的神采惨白,雨水稠浊着泪水,好一个不幸的人儿。
“为何去不得?你看看她现在都成甚么模样了!”
姚海急得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苦苦劝道:“官家去不得呀!”
国主有些愤怒意,“你这是做甚么!?为何要拦住朕?”
国主怅怅地望着台阶上的周嘉敏,她如同风中的落叶,削身影瘦,摇摇欲坠,心中急痛,恨不得飞畴昔将她揽在怀里。
转过了卷棚檐廊以后,姚公公一个跟头,差点就绊倒了国主,他见国主痴痴立在廊下,不由得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火线,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大惊失容——
流珠冷静站在她的身后,将一件米黄缎子风毛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扶着她重回了卧榻,柔婉道:“娘娘的身子吃不消,还是归去吧。”
淅淅沥沥的细雨开端飘落,夹着寒意的雨丝如同银针一一扎在嘉敏的肌肤上,让她感到砭骨的痛,她不肯、也不能站起家,唯有目光另有一丝生机,定定地望着瑶光殿的大门,祷告着姐姐能翻开大门,从里间走出来,祷告着姐姐能谅解她。
国主愣了半晌,迈步就要上前,姚海俄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国主的面前,拦住了他的来路。
她呆呆凝睇着庑廊,直到国主抱着嘉敏消逝不见,直到精密的濛濛秋雨变成了哗哗的大雨,直到大风吹离了她的披帛,吹得她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