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阑苑。
国后凄然道:“官家可不成以奉告臣妾是甚么时候?”
“那傅母得了娘娘的一笔银子,公然办事利索。奴婢送她出宫的时候,已经在她的茶壶中悄悄做了手脚,明日那傅母出城喝了茶水,就会一命呜呼,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今后国后想要昭雪,也是不能了。”
国主的这番言语划一于默许,国后的心像是又被刀子凌迟了一遍,那一缕缕、一丝丝的痛让她无处可逃,她轻启朱唇,那三个字还是从她的唇中脱口而出,“让她走。”
“如何?”
“臣妾想晓得,官家对小妹动心是甚么时候。”国后徐行到国主跟前,一双美眸深深凝睇着国主,那是一双让民气碎的眸子,泛着珍珠似晶莹的泪光,她苦涩问道,“是从小妹前次入宫时,是吗?”
菁芜捂了嘴,奇特地一笑,“瞧娘娘急得跟甚么似的,奴婢都已经措置安妥了。”
国主扶她起家,温言道:“你身子不好,就不拘着这些虚礼了。”
国主凝睇画中人儿好久,唇际不知不觉漾开了温情的笑容,可垂垂地,那笑容呆滞成苦涩的笑意。
国主愣住了脚步,殿外风声雨声杂糅,淅淅沥沥,落得民气里也像是千挠百抓似的,一颗展转几次的心无处安设。
窅美人已经沉不住气,焦心肠在房中走来走去,菁芜姑姑碎步走了出去后,窅美人迎上前,劈脸就问:“如何样?”
国后踌躇了半晌,终是提及道:“本日之事……”
菁芜往前凑了凑脸,一双三角眼将近眯成了缝,幸灾乐祸道:“国后觉得国主独宠她一人,放肆了十年,本日也让她尝尝得宠的滋味。”
抬了头,一眼瞥见墙上挂着美人图,那副美人图还是他数年前所画,光阴荏苒,现在画中的色采不如往时鲜研,可画中人儿的垂眉敛首,微微含笑,一清楚就是嘉敏。
夜色已深,国主从瑶光殿出来后,并未回到清晖殿,而是单独一人来到了澄心堂书房中,手握住一支枯笔,想要赋一首词,却发明本身竟无处下笔。
国主不忍目睹她的这番神情,走至仲宣的床榻前,低低问道:“宣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