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就是通往宝殿的台阶,嘉敏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踏上踏跺,正欲跨过门槛,冷不丁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如同乍然爆响的响雷,惊得地上的枯叶浮起。
仲宣见母后久病不愈,父皇又累抱病倒,小小年纪的他不顾宫人的劝止,偷偷溜出了殿堂,单身一小我到寺院中为父皇母后祈福。
国主惊住了,紧紧抱着仲宣,颤声道:“宣儿,你如何了?宣儿!宣儿!”
国后凝神谛听,内里除却风雨声,仿佛另有模糊的抽泣声,一波涌过一波,好像站在百尺高楼上,遥遥听江水的奔腾声,极不逼真,却又实在存在。
国后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感觉颞颥突突地跳,眼睑也是钝重地睁不开,俄然间听到窗外一声沙哑的老鸦声,蓦地间得从床上惊坐而起。
仲宣殇。国主仿佛是春季河边的枯萎芦苇,被抽离了精气神,没有一点一滴的生机,那双愁闷的眼已深深地凸起,让人望而生怜。
殿中还是是熟谙的药草气味,温馨得可骇,唯有帘帷随风飘。
响声贯彻入耳,震得周嘉敏浑身打了个机警,心也突突地狂跳着。
俄然,仲宣口吐白沫,眼白上翻,浑身急剧地颤栗。
流珠也站着仔谛听了一会儿,外头模糊地公然有哀哀哭诉之声,她勉强笑了笑,对国后说道:“奴婢甚么也没有听到,是娘娘想多了。还是趁热将药喝了吧。”
国后深深蹙了蹙眉,推开了流珠递过来的玉碗,“本宫喝不下,俄然感觉这内心像是有甚么东西要跳出来,又像是有甚么东西堵在内心。”
安知那日佛像前的琉璃灯被猫扑倒,不偏不倚坠落在仲宣的身边,那一声哗然巨响顿时将小仲宣吓得晕厥,待到众宫人和僧尼赶畴当年,小仲宣已经不省人事了。
“娘娘,奴婢都在呢!”流珠见了国后神采庞杂错愕,心中也唬了一跳,不知国后娘娘受了甚么刺激。
小仲宣身子一阵狠恶痉挛,再也不动了,软绵绵地靠在国主的怀里,任他的父皇哭喊、摇摆,都无动于衷。
听到动静的僧尼和宫人们纷繁赶来,手忙脚乱地将仲宣抬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