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英不平气,敲了一记阿茂的栗子:“你这么懂娘娘的心机,倒是你去缓和缓和娘娘和国主的间隙呀!”
嘉敏温雅而笑:“还劳烦姑姑亲身脱手,为了这几个模样别致的饺子,也不晓得你还如何地熬了一宿,你说你尽管要甚么犒赏,本宫都依了你。”
元英出了殿门,劈面罩上阿茂,阿茂将她提到一边,小声地训戒道:“你好歹也是个女儿家,如何连女儿的半点心机都理睬不到?娘娘内心正不舒坦呢,你说的她又何曾不晓得,还用得着你多出个三言两语的?”
阿茂也只是点头感喟,“自古以来一个‘情’字,伤了多少男女的心,如果我能说得透,我还不去做掌管人间风月的仙子去了,何必还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寺人?”
嘉敏道:“可见也是姑姑心巧手也巧,这些或是蔷薇,或是桃花,或是玉兰花瓣饺子,看着叫人爱好。”
唯有黄保仪清冷无语,很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庆奴的行动。
甚么时候,之前的耳鬓厮磨变成了现在的相敬如宾?国主心中滞闷,两人相顾,更加地了偶然趣,便干脆不相见,不再悲伤,也免得更添烦恼。
庆奴笑道:“王妃有所不知,金陵虽不时髦这个,可在北方里但是吃甚么也比不过吃饺子的。今儿奴婢就照北方的风俗也做了一回。”
国主去柔仪殿看望,只是再也没有昔日的闺阁之乐,嘉敏对他的那份客气有着冷酷的疏离,哪怕她对他浅笑也像是纸糊地似的,经不起半点的打量。
“瞧瞧!为了一口馅,倒是要折腾出这些工夫来了,本宫如果不吃,岂不是晚白费了姑姑的小巧心机来了?”
“是蟹黄饺子。”
庆奴笑着摇着头,“只要国后娘娘肯赏光吃上一口,就是对奴婢最大的恩赐了!
正说着,内里传来嘉敏的传呼声,本来明天就是立冬的日子,嘉敏是要扣问阿茂统统都筹办得如何了。论旧习,是要在雍和殿上设席的,宫中前朝皆在此吃酒赏舞,更是调集了皇亲国戚、文墨之臣,赛诗斗画的,是以气候固然潇寒,但倒是极其热烈。
目睹得国后夹了一个蟹黄牡丹水晶饺就要吃下去,黄保仪忙起家执壶,她这一轰动,底下四座的人不约而同地都望着她,就连嘉敏也搁下了手中的银筷。
那韩王俗习是个好色之徒,见国主身边多了个神仙似的女子,打着趣儿问但是当日阿谁名震金陵的黄公子?又见国后神采郁郁,不似昔日活泼娇俏,心中转了好几个弯儿,便也晓得了是如何一回事。
韩王妃赞美道:“哟!可真是奇怪!今儿个如何还来了这一样?”
元英见国后望着国主寥寥拜别的身影,一副欣然伤怀的样儿,皱眉说道:“奴婢可就不懂了,娘娘清楚是盼着国主来的,如何好好地将国主盼了来,反倒是冰脸冷脸,让国主好个没意义?”
光阴如梭飞逝,一层秋风一层凉,目睹着园林中树上的叶子落光了,一叠叠新收的新奇生果也吃得腻了,就连池子里鱼儿也迟缓了身影。
嘉敏夹起了一个饺子,赞美道:“这饺子小巧剔透,模样儿灵巧,真叫人不忍心咬一口,只是这牡丹花瓣当中的馅与旁人饺子馅的色彩分歧,也不晓得是甚么巧样儿做的?”
国主亦感觉希奇,“朕即使没遍尝过天南四海的饺子,也见地过各地的饺子,却还没见过包成像你如许的!”
她走至主、后的案席前,屈了屈身子,“包饺子是奴婢的主张,只因奴婢传闻北方立冬是要吃饺子的,如果冒犯了端方,奴婢请罪。”
嘉敏心中沉闷,更加冷寂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