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突地从人群中冲出了一辆轱轳车,直直撞向了一侧的刽子手,那车中俄然跳出来一个壮汉,一刀搠死了另一侧的刽子手。
从嘉道:“现在周朝对我朝开战,急需良将,尔等勇猛善战、英勇勇敢,更是可贵的人才,男儿鸿鹄之志,更该当在疆场上厮杀拼出个六合!”
嘉敏又咄咄道:“我甚么我!要么做刀下冤死鬼,要么做建功立业的豪杰!是个豪杰就痛快下决定!”
众山贼非常动容,本来,这南唐的天子老儿并不是罪大恶极。
“慢!”从嘉伸手拦住他的来路,“皇上固然赦免了你们的罪过,但并没有说要放你们走。”
那些个劫匪盗贼却大喜,纷繁对林虎子道:“大哥,我们没事了!天子老爷已经放过我们!”
从嘉大声问道:“莫非中间要带着这些人持续过着以地为席、颠沛流浪的草草寇日子吗?!”
林虎子放开了寺卿大人,高低扫了一眼李从嘉,带了几分挖苦的意味:“莫非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
一句话竟问住了林虎子,他耸峙不动,痛苦地闭上了眼,竟然,心底里最脆弱的那一道防地已经被郑王击中。
“是啊!我们不消打打杀杀地冲出去了!”
他手悄悄一招,“我们走!”
世人个个都是热血男儿,已经被说得有几分摆荡。
另有王大娘的身后,都是他所熟谙的面孔,他们如何都会在这里?
王大娘道:“自从闽国战乱以后,我们逃亡到金陵城,皇上待我们非常虐待,发了钱银,让我们在城中城郊也安设下来,虎儿呀!你可不能孤负了皇恩。”
语音刚落,一支暗箭嗖嗖地飞了过来,直插他的面门,寺卿大人头微微一偏,两手指稳稳捏住了暗箭。
林虎子循名誉去,一匹超脱的白马之上,一个五官明朗、饰金戴玉的华服公子奔驰而至。
人群顿时大乱,官兵速速布兵谨防,寺卿大人浓眉倒竖,厉声喝道:“都给本官看紧了!”
林虎子沉吟半晌,终下了决定,侧身对郑王略略拱了拱手,“既然皇上如此刻薄,本小爷也不成孤负浩大皇恩,本小爷愿领众兄弟听候皇上调遣。”
林虎子被骂得灰头灰脸,呐呐道:“我……”
他欲一脚踢下去,俄然法场外马蹄阵阵,一个明朗的声音喝道:“侠士脚下留人!”
“当然不肯意!”
此中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名唤胡彪,是林虎子最得力的部属,粗声说道:“我们这些亡国将领命如草芥,人见人杀,不值一提,怎会让我们身为将领,率领兵从?”
从嘉见林虎子果如传闻中枭猛,生得人高马大,伟如松柏,面庞明朗,心中悄悄钦赏,只是不喜他的张狂,略皱了皱眉:“本王奉皇上谕旨,大赦林仁肇!”
嘉敏见到他,大喜,是姐夫!
这些挟制法场的闽国劫匪个个精干精干,手起刀落,杀人如麻,号令声、哭嚎声、嗟叹声……法场变成了屠场,围观的百姓落荒而逃。
“就算是赔上这条性命也不想被当作猴耍!”
林虎子见她大惊,这不是村里的王大娘么?她不是被南唐的军士杀了么?
众盗贼面面相觑,眼神之间的交换现出一些犹疑之色。
劫匪一向杀到林虎子身侧,朴刀猛力挥下去,“铮――”一声巨响,缚住林虎子的铁链被砍开。
他向后挥了挥手,众侍卫让出一条道来。
世人跟从他就要分开法场。
从嘉大喜,“既是如此,本王马上禀明皇上,为各位豪杰们署为军校!”
随即,四周围墙上像是下饺子一样跳下无数拿着朴刀的大汉,号令着冲向了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