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佑大惊,忙道:“官家千万不成!皇甫晖身为烈将,但他的这个儿子倒是人中败类,他毫无军功,更无将才,徒以家世招摇过市罢了!”
也罢了,这殿中的配角本来就是他们二人,嘉敏窜改了头,不想看到他们密切的一幕。
国后看向一旁的吕太医,吕太医道:“微臣鄙人,请给窅娘娘评脉。”
这皇甫继勋恰好是金陵城中最纨绔的贵族后辈,府中名园甲第,冠于金陵,又蓄养舞妓声妓。
嘉敏牵涉出一个勉强的笑意,仔细心细地打量着窅娘,这到底是个甚么样的女人,竟能假装成清纯无辜的小猫咪普通,也竟然轻而易举地洗刷掉她之前的罪孽?
潘佑得空与张洎辩论,要求国主道:“官家勿要听信一面之词,请三思啊!”
窅娘起家,面带着甜美温馨的笑意,执了嘉敏的手道:“娘娘还在生臣妾的气么?是,臣妾曾经的确是一时被猪油迷了心,才至于惹娘娘活力。可臣妾每天斋戒念佛,早就已幡然悔过,这些天,臣妾也日日为娘娘祷告呢!难不成国后娘娘还不能谅解臣妾吗?”
窅娘仍如惴惴的小道:“臣妾有一事相求,不知国主是否准予?”
她一手抓住了窅娘的手,面带着蹁跹的笑意:“龙胎无辜,窅妃何需求拿孩子赌咒?”
一语既出,世人皆惊,嘉敏复苏地听到了这句话,心,又像是被扯破那样传来一阵阵搐痛,她的身子晃了一晃,又晃了一晃。
嘉敏赶到时,国主和太医们都已来至了茗淳宫。
吕太医几次诊断后,才对国后禀道:“的确是喜脉无疑。”
裴嫔也洋洋喜气道:“哎哟喂!可真的是天大的功德呢!臣妾自从进了宫门以后,就一向没有听闻道小儿哭啼了。这天降大喜,何尝不是国运昌隆的征象呢?!”
裴嫔是有苦说不出,眼皮子被拧得通红,面前都是模恍惚糊的一片,她跺了顿脚,哭丧着个脸,正要一巴掌向薛九甩畴昔,却被元英架住了手,元英笑了笑道:“裴嫔细心手,如果打疼了可就不好了。”
韩霸道:“皇甫继勋现在身为饶州刺史,此人豪放,的确有他亡父遗风!”
窅娘惭愧道:“臣妾自知莽撞……只是比来北军伐汉,臣妾见官家这些日子日日夜夜为国事而蹙,臣妾无觉得能,只好虔诚地拜佛,求佛祖能让官家解颐。”
张洎乘机进言道:“既然国主有思慕将才之意,不知国主可还记得皇甫继勋?”
张洎强辩道:“潘大人还真是杞人忧天,十多年前淮南之战,几次掠取据淮河的正阳桥,可见宋师极不习水!况现在我朝良将锐兵筹办充分,还怕甚么?”
国主长叹一气,大为放心:“那就好。”
黄保仪亦道:“窅妃可别欢畅得太早了,也免得肚中的孩子接受不住如许大的福分,如果孩子万一等不到出娘娘的肚子就……”她勉强一笑,“哎呀,看mm想到那里去了,但愿娘娘不是心如蛇蝎之人,多为腹中孩子积累一点德才是。”
本来,窅娘拜佛直到夜深,返来路上又走了诸多台阶,一不谨慎就从台阶上滚落了下来。
吕太医医术高超,向来也不会对她有所坦白,既然吕太医都已经诊断出来,那么,的窅娘这一次并没有耍小把戏,她是真的有身了。
底下的韩王、陈乔、李划一一干人都是插不上嘴,那老臣徐铉更是个和稀泥的,干脆闭目养神,主动樊篱他们的争论声。
元英力大非常,裴嫔涓滴也转动不得,只得鼓着腮帮子咽气。
潘佑心机沉沉:“赵皇强势,有‘卧榻之侧,岂容鼾睡’之语,北军微弱,南下势如破竹,十国当中现在只剩下我朝和吴越,而我朝廷处于夹缝当中,若一旦起战事,前后夹攻,再无回天之力,实在是危殆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