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管弦之声顷刻迸发,窅贵嫔的翩然舞姿也由舒缓、轻灵转而为灵动活泼,欢畅的节拍冲淡了刚才所产生的统统阴霾,急旋的舞步给窒闷的殿阁带来了焕然一新的气味,窅贵嫔身影轻灵柔嫩,仿若无骨,娇媚含情,既邪既妖,每一个遥遥凝睇国主的眼风,都充满了勾人灵魂之意。
窅贵嫔见国主神采大变,继而道:“臣妾并无它意,只是想以往每逢佳节,昭惠后都会经心筹办演出,以博得官家赏心的好看。即便是昭惠后的舞技并非天下之一,她的这番苦心也足以让人动容了。”
她不晓得本身的心还剩下多少余温,不晓得要如何才气焐热。茫然不成适从如潮奔涌,唯有杯中酒,是解忧物,一杯又一杯,让她能够忘怀挥之不去的痛苦。
珍羞炊事一道道传上,嫔娥舞女一拨拨替代,觥筹交叉、喜乐唱诵之声不断于耳,任天下斑斓多姿,在薛九的眼里、内心,始终满满的只要曹仲玄一人。
至了晌午,竟又应景地下起了大雪,给节日增加了诸多新年氛围,晚间,王公贵戚、朝廷大臣们纷繁入宫,彻夜新年晚宴,谁都不想错过国主的恩情。
窅贵嫔换了舞服,出场惊为天人,在泰初虚远的音乐中,殿外俄然飘过来一根鲜红欲滴的绸带,那绸带悠悠然悬于梁柱上,世人正目瞪口呆时,窅贵嫔自绸带上超脱而来,恍若凌波仙子,亦如奔月嫦娥,叫人舍不得眨眼,就连心不在焉的国主也被其吸引,抬了头,目光灼灼地谛视着她的惊天舞姿。
在坐之人无不赞叹窅贵嫔的舞技,更有韩王等轻浮之人,早已是目瞪口呆。
曹仲玄!日也盼,夜也盼,可终究将他给盼了返来。
席间寥寥响起了数声击掌声,世人循名誉去,原是曹仲玄击掌,大叹:“这吹墨之法不消笔运力,全凭口中之气游走,气之所到,便是画作,可谓是别巧新奇。”
国主的眼中,尽是钦赏。
嘉敏与国主坐于上位,看像身边清风霁月的男人,心中却涌出了一阵阵难过,她和他,毕竟是走到天涯天涯的间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