窅娘道:“既然国主已经命令让韩王出使中朝,本宫也不能让他搬回圣旨,只是,本宫天然能保韩王安然无虞。”
窅妃一见到国主,就忍不住堕泪,哀哀哭道:“臣妾的孩子没了……臣妾的孩子!”
菁芜极其惊惧,手上一抖,端着的骨灰盒掉落在地上。
窅娘笑道:“还不是承蒙国主的恩泽和喜气?就连国后娘娘也亲身为臣妾腹中的孩子备下了很多精美之物呢!”
“朕祝贺你一起顺风,倒了汴梁以后,牢记保全,更要记得遥寄锦书。”
张洎气势凌人道:“国后妒忌窅妃娘娘,心存杀念,在襁褓上施以妖法,蓄意一尸两命,以此撤除眼中刺!国后如此暴虐,怎堪为一国以后,母范天下?”
此语惊天动地,将在另一侧服侍的世人全都惊得群情纷,黄保仪走了出去,冷言冷语道:“窅娘娘失了孩子,心智不清,胡言乱语,竟是歪曲起国后娘娘了!”她呵叱几个婢女,“还不将窅娘娘搀扶到床上,好好服侍?”
“哦?不求于国后,为何求于本宫?”
裴嫔还是和她的情郎小长老偷偷约会,小长老操纵本身的身份之便,网罗勘察宫城的地形和军情,而薛九,也总会偷偷溜出宫外,只为能痴痴地凝睇曹仲玄一眼。
“臣妇与国后不睦已久。更何况,现在那个不知娘娘才是这宫中的端庄主子,娘娘冠宠后宫,又得朝廷诸臣推戴,凤冠加身不过是迟早之事的。”
国主面无神采:“多劳张卿操心,朕自会查个明白。”
燃了!终究!燃了!那襁褓俄然冒出淡蓝色诡异的火焰,忽地一下腾腾燃烧起来。
郝太医忙拜见国主道:“窅娘娘受了惊吓,腹中的孩子……微臣无能为力,没能保住小皇子,请官家赐罪!”
菁芜自外间听到“窅妃”二字,嚎啕大哭着膝行出去,哽咽难继地禀道:“窅娘娘昨夜惊厥,从柔仪殿中出来后就……就腹痛如绞,娘娘她……娘娘她小产了!”
“朕这平生一世都不肯看到搏斗再次产生,朕只愿天下百姓都可安居乐业。”
但是火海冲天,内里的人想要灭火救他们出来,一时之间,也是不能。
“无事不登三宝殿。实不相瞒,臣妇是有事乞助于娘娘。”
菁芜心领领悟,奥秘地笑道:“娘娘放心,该安排的,奴婢也都已经安排好了。”
窅娘道:“韩王诗书皆通,于情面油滑也是皆为练达,调派他去中原,本宫也感觉甚好。”
“请官家废后!”众臣子竟然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向国主请命。
菁芜又扯天撕地地干嚎着:“窅娘娘有何辜?窅娘娘的龙胎又有何辜?求官家为窅娘娘做主啊!”
菁芜对窅妃献计道:“现在张洎在外已经皋牢了浩繁大臣,娘娘的权势也垂垂丰盈,是娘娘脱手反击的时候了。”
国主闻言大震,半晌都说不出话。
韩王为特派使臣,护贡品如宋都汴梁城,向主后告别。
嘉敏临风而立,长发被风吹得混乱,目光也有些迷离,她望向与本身并肩而立的男人,这个儒雅空灵、俊美得不染灰尘的男人,对大浪淘沙而来的澎湃亦是苍茫,他的柔,他的仁,他的多情,他的才调,必定了他只能是个守成之君。
她上前附在窅娘耳畔低语一阵,窅娘的神采大为解颐,不过,转而又警戒问道:“无缘无端,你为何要助本宫一臂之力?”
国主看向桌面,公然是各色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物品都堆叠成山了,他疏淡的面庞中如此才有了笑意,“当真劳费他们的心机了。”
这一声干嚎又将国主从怔忪的状况中拉了返来,至此,他才明白,他一向等候的小皇子,就在这一场大火中,连同被大火燃烧的宫室一异化为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