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他将宣纸放开,纸内的浩然正气似是感到到屋中的妖气,竟平空飞起,接着飘定于半空当中,卷起的纸张主动摊开,显出此中如盘龙游走般的无序之笔!
受这光芒晖映之下,那黑气团中的蟒影收回锋利的惨叫,接着化为一尾细影,‘嗖’的再钻入陆执的眉心当中。
最为可骇的,是他暴露在外的肌肤上,血管高高浮起,顶着白净的肌肤,一条条青影好像颀长的蛇,在他身材下方游走,构成古怪的纹路,仿如诡异的鳞甲,似是要把他神魂都束缚住。
陆无计点了点头,说道:
但对于这类阴邪之术,却又比不过儒家的力量了。
那妖魂怨气被打散,仅剩残魂借蛊咒躲于陆执身材当中,不敢再像先前一样肆意伸展于外,‘镇’字令逐步散了开来,化为长是非短的笔划,重新隐于宣纸,接着主动裹卷,‘啪’的落进陆无计的手掌心。
只见大字之上那些混乱无章的笔划由黑化金,仿佛从纸章之上飞旋而出,立于半空当中。
金与黑订交缠,黑影被金影淹没,但那光影也被浓黑的妖气所腐蚀。
伉俪二人抱了竹筒,赶往陆执的居处。
跟着‘嘶嘶’声在长公主佳耦耳侧响起,好像蟒蛇吐信,本来躺在床上并无动静的陆执身上随即便涌出大量黑气。
陆管事心中也为世子感到高兴,见大将军站起家欲走时,又叮咛了一句:
“大儒之力,好短长啊!”
长公主佳耦强忍内心的惶恐,来不及说话,便极有默契的掠往床铺一侧。
只可惜现现在,天下沽名钓誉之辈太多,真正的儒家力量早就已经势微了。
陆执昏倒不醒,她得了此字,确认有害以后,便没了耐烦再去思考旁的事,催着陆无计从速起家,将画送入陆执房里。
取而代之的,是他的额心正中,闪现出了一道约摸指甲是非的细影印记,刁悍的占有着他的眉心,显得妖异而又诡异。
能够剿除妖邪肉身,煞气、血气重的人,可令百妖害怕难以入侵。
残存黑气所化的蟒影哪堪这儒家力量的培植,浩然正气之下,‘镇’字仿佛妖蟒克星普通,发作出好像小太阳似的灿烂光彩。
既然这些人被洗清了怀疑,那么昨日赶车的马夫失落,就格外值得思疑了。
而陆执双目紧闭,昏睡不醒,肤色惨白,乌发如云,团了满枕。
“我也正有此意。”
想着想着,又要哭了。
陆无计‘呵呵’一笑:
两人双双往那印记看去,却见那印记当中蜿蜒的细影好似已经‘活’了过来,偶尔显出狰狞蛇头之幻像,冲二人张嘴吐信。
就在这时,似是遭到了儒家力质变异的刺激,本来安静的床榻之上暴风高文。
陆无计紧握手中的宣纸,脸上杀机隐现:
伉俪俩结婚多年,一个眼神便已经足以了然对方情意。
陆无计一见此印,心中不知是喜是忧。
陆无计强忍心急,将竹筒翻开,把内里的宣纸抽了出来。
“你派人盯牢了这桩案子及楚家、镇魔司的人,同时暗里寻觅那逃离的马夫。”
紧接着,那纸张之上笔迹再变,统统笔划组分解一个‘镇’字,往那残存黑气照扫而来。
伉俪想到此处,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才微微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