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又一步,

苏忆锦打了个激灵,点头哭泣道:“不,不是的,我不知他会心性大变,我只是想让他回到殷黎的模样,我只是想让他再看我一眼……”

何修却恨她入骨,凉薄一笑:“我倒忘了,清楚是你害他如此,又怎会情愿捐躯相救?”

声音过分沙哑,像是陈旧的拉风箱里挤出来的。

普法的话仿佛一个好天轰隆,将何修砸得头晕目炫,脑中一片空缺。

那人撕碎了何修的衣袍,又折断了他手脚,将他残暴地监禁在身下。

普法回道:“此乃红莲业火,八寒天国之第七,不熄不灭,为燃烧罪业魔障而生。老衲所道之法,乃是以命换命。若欲炼化这佛舍利,需释空嫡亲或至爱之人投身这重重红莲业火当中,以肉身之苦煅其欲,消其孽。”

普法背对他站得笔挺,却一声不吭。

可现在普法的话,却令他如坠冰窟,一颗心凉了个透。

这以后,何修、聂远风与庆俞三人被安设在了普光寺一处供居士散心静修的院落,此处翠竹林立、环境清幽。很快,普法禅师携释空闭关的动静便传入了他们耳中。

何修似无所觉,一跛一跛地缓缓朝他走近,像只即将堕入圈套的不幸羔羊。

何修不依不饶,唇边笑意漾开:“孰为嫡亲,孰为至爱?”

释空出事了。

何修后退几步,直到撞到墙上。他用手背遮住酸胀的眼。绝望,垂垂从心底满盈开来。

禁闭室钢筋所筑,阴暗湿冷,何修用火折子点亮了角上烛台,这才看清室内正中间的释空。

危急四伏,

忽地,又收了声,低头抱膝喃喃自语,“不,不会的,殷黎才不会爱你,他爱的一向是我,一向……”

何修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释空,低呼他的名字。

那身形矮瘦但精力矍铄、双目敞亮的老衲人冲他合掌作了个揖,缓缓道。

“本是半佛半魔之体,现在,怕是佛性不久矣。”普法闭上了眼。

何修大开的双腿乃至到了痉挛的境地,若没有降落那80%的痛感……何修想,他会活活痛死畴昔的吧。

变故产生在闭关第三日,

……

他低头狠狠在何修白净的皮肉咬了几口,然后将流出的鲜血舔净……看上去仿佛很痛苦,脖颈青筋暴起,那双血眸更是红得滴血。魔气从释空洁净如玉的肌肤伸展至脸颊,有种触目惊心的、邪佞的美。

玄色魔气成藤蔓状一点点爬上释空脖颈,逼得他眼底排泄几分赤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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