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太好不轻易明天来了三个儿子家里,那里能还没见着面就归去,这让她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老太太娘家姓许,年纪也是五十多岁,虽是一把年纪,却穿戴大红色的素净衣裳,脸上也是傅粉描眉的细心打扮过。瞿氏将她重新到尾打量一番,内心悄悄骂了句老不休。
瞿氏脸一沉,对门房道:“哪来的刁妇,还敢强闯民宅,给我打出去。”
瞿氏抿了抿嘴,看了眼老太太,笑道:“想我嫁过来十几年,可未曾传闻家中另有婆母健在。若甚么人都来府上攀亲,我可不知会多出多少婆婆来。临时不说这位夫人来我府上闹,还说甚么来瞧儿子,只我府上的主子多数是家生子,即便这几年买了些下人返来,也是从人牙子手里买的,可不知这位太太是谁的母亲。”
虽说此人是丈夫们的生母,但瞿氏进门一向到现在十几年畴昔,也并未曾见过她,此番将其当作陌生人般说话,就算待会儿闹起来,旁人也说不出甚么。
瞿氏略微松了口气儿,但远远便见着为首的老太太正一脸凶恶地喝骂管家,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估摸着都是老太太的丈夫们。瞿氏脸上挂着端庄得体的笑容,她走上前,出声说道:“本日虽是我儿百日宴,这位夫人好生面熟,只不知本日来我府上所谓何事?”
瞿氏内心也是七上八下,自她嫁过来十几年,上头没有公婆服侍,在家里她就是最大的女仆人,小日子过得倒也挺津润。前些年,那边也不知是不是想通了甚么,来示好过,但未曾进屋便被丈夫们打发了。随后便也消停了,而后几年也未曾再来,今个儿蓦地听得说那边老太太竟然亲身来了,瞿氏内心一阵鄙夷。
许老太太神采涨得通红,她恨恨地瞪了妇人一眼,一边道:“人间竟有如此暴虐的婆娘,不孝父母,待我说与儿子,定叫你这妇人都雅!”
严槐长得人高马大,他是许氏几个丈夫里年纪最大的。即便现在已经六十出头,除了面庞衰老了些,那身板与人家四五十岁的男人也不相高低。严槐怒瞪着瞿氏,扯着他的大嗓门便朝屋里喊道:“严柏,严松,严斌,生为人子,你们就是如许放纵下人欺负你们娘亲吗?”
且说当年公公和离,也是给了那女人半个身家,照理说两家算是银货两清,但到底是夫君们的生母,此番就怕这老太太闹起来,再如何样,在别人眼里那也是生母,一个措置不好,倒是自家惹得一身骚。
许老太太内心有些着恼,虽是第一次见着这媳妇儿,却也没健忘摆起婆婆的款儿,她虎着一张脸,一双丹凤眼瞪着瞿氏,喝道:“你便是这般打理家的?我这当娘的上门来瞧儿子,这些不长眼的竟敢拦我在外!真是反了天了!”
瞿氏嫁过来十几载,对严家的事情已经了如指掌,当年那件事情虽说闹得不镇静,但三个丈夫也并未瞒着她,瞿氏嫁过来晓得了后果结果还很怜悯丈夫。
瞿氏嘲笑一声,道:“真是笑掉大牙,自我嫁到严家,可从未听过另有位婆母在。我看你莫不是疯魔了,若再敢胡言乱语,休要怪我们不客气!从速滚!”
这些下人里,上了年纪的是熟谙许老太太的,但当初这个女人把自家主子害得那般惨,如此蛇蝎的女人,大师内心早就对她唾骂不已,这会儿闻声当家主母这般说,那里还把许氏放在眼里,拿起棍棒便挥动起来。
再加上本身本来就是他们的亲娘,就算与他们爹和离了,这血缘摆在这儿,凭甚么本身窝在破屋子里,日子过得紧巴巴,那三个崽子去住着豪宅,出行奴婢环顾,偌大一个家竟然交给年青媳妇儿打理,许老太太越想内心越憋闷。趁着此次府上办百日宴,许老太太感觉本身也该见见儿子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