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北京, 六点半,天早就黑了。路上车流如织,街边商店里霓虹闪动。
曾荻忽说:“坐啊。”下巴指了指肖亦骁中间的一把椅子。
肖亦骁再度扭头,盯着她看,眼睛亮亮的,饶有兴趣:“你看我多大?”
呼出的寒气像棉花糖,阵阵疏松在夜色里,酷寒砭骨,她冻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韩廷面色松缓了点儿,却没低头。
刚关下水龙头,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又关上,落了锁。
“诶,不对。韩廷说这顿你请啊。”肖亦骁看向曾荻,瞥见了站在背面当背景板的纪星,见是生人,眼神略略在她身上停顿一下。
肖亦骁冲她一笑算是回应,却也没多说甚么。刚才朋友间热络的氛围也回落了少量。
“这几天降温了。太阳一落, 气温就低。前些天气候好,背面一段时候是不会有了。”曾荻说,“真正的夏季要来了。”
纪星在北风中回到家,蹲在椅子上吃泡面的时候,想起曾荻说,要谈一些保密的内容,不便利她在场,很抱愧让她白跑一趟。
可触及他私交圈子,怕真踩了禁区。
包厢门推开,一地水墨青山的柔嫩大地毯,踏上去脚底一陷,跟踩着云似的。
窗子升上去时,曾荻目光随便一落,自上而下扫了纪星一圈:妆容打扮都得体, 够标致,也够年青。
坐劈面的男人忽问:“你们不觉着她嘴巴长得有点儿像孟家那位?跟韩廷相过亲的阿谁。”
她设想不出,咯咯笑:“你要结婚了,那我呢?”
韩廷笑了一下:“我感觉你亲身上,结果更好。好歹轻车熟路,是不是?”
“等好久了?”
另一头有个四方桌,五六个高大矗立的男人或站或坐,围在桌边玩纸牌。
当时她固然内心有些刺伤,但还是笑着说没干系。
曾荻将脱下的大衣递给办事员,身材袅袅地走畴昔,手扶在阿谁男士的椅背上,笑问:“谁赢了?”
韩廷眼眸垂下,目光落她脸上:“来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