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煌夜曾下旨查封此地,而致买卖冷落,直至近三年,国泰民安的,又昌隆起来。
俗话说得好,食色,性也。
『莫非是我的身份暴光了?』景霆瑞上船是为了刺探谍报的,他奉旨调查一名嘉兰国的使节。
现在,他百无聊赖地抱着朱红凭栏而坐,下巴抵靠在上头,望着倒影着斑斓灯火的、波光粼粼的水色,却难以看清星斗的光彩,未免绝望了些。
或许去的是虎穴,如果在这里遭受埋伏,即便是景霆瑞也会感觉毒手。因为这里人多眼杂,他是天子密探的身份指不定会暴光,继而影响任务的停止。
「第一次来,不免怕生。」老妈子却不怕他的冷脸,反而更主动了,「您的火伴想必是自个儿寻欢作乐去了,您不找他也罢。这儿的货品恐怕也入不了您的眼,走,我带您去上房,保准您对劲。」
彻夜,约好的客人还将来,潆泓只能听着楼下热烈,却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只是,他从将来过过烟花柳巷之地,更别提如何喝花酒,搭讪花魁了,任务又要奥妙停止,他正想着该如靠近花魁,这老妈子就一脸贼笑地呈现在他面前。
青衣男人很等闲地就进入船舱里,要晓得来这儿的客人,得要熟人先容方可入。
达官朱紫也好,还是本国的商使,都爱来这里寻花问柳,安镇坊除了有一栋栋3、四层高的观河楼,更有悬结彩灯、花团锦簇的画舫。
「呵呵,成心机。」潆泓灿然一笑,伸手摇了摇放在玉几上的铃铛,老妈子来了,一脸献媚地笑,「泓儿?想要甚么?」
有一座名为「琉璃」的舫船最富盛名,它是别的画舫的三倍大,且有三层楼高,纱幔垂地,灯火莹莹的分外妖娆。有三十余个*上身的纤夫在河岸拉着「琉璃」前行,气势不凡。
二楼是雅间,设着仅能透出人影的帐幔,又用雕花裱金的木屏风分开开。
『甚么人?!』他瞪大了圆圆的杏目,借着月色与灯火,看到那人并未穿夜行衣,而是藏青色的衣衫,腰间模糊有佩玉闪光。他轻功极好,如燕儿般落在船船面上,有几个虎背熊腰的打手在那守着,却浑然不觉背后站着人。
说是来大燕商谈临时停战的,但皇上思疑停战是假,来刺探军情黑幕是真,故而让景霆瑞暗中调查。
「我要见一个客人。」潆泓说,在老妈子那坠着大金环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这灯火光辉的安镇坊依古桥河道而建,风景迤逦如同画卷,是皇城驰名的妓馆集结地。
因为在这里,不但能够遴选女人作伴,另有斑斓多姿的少年,那些全数颠末调教,晓得如何媚谄客人的少年们,总能把富人的荷包子榨得一个铜子儿也不剩,让老妈子笑得不见眼。
每到一个港口,就有穿着富丽、财大气粗的客人,登舢板上船去买欢,常常一掷令媛,大肆华侈,当然大爷们也都能纵情而归。
是偶尔?还是对方已经发明端倪?
星斗如碎银,洒满苍穹,皇城各个城门皆已闭锁,贩子打烊,夜阑人静,偶尔听得几声狗吠。
打茶围,便是陪着初度到来的客人谈天,期间少不了喝酒划拳、搂搂抱抱,也有歌妓演出,是画舫里最喧闹的处所。
老妈子内心策画着,把青衫男人带上了楼,却不知这青衫男民气里也在犯嘀咕。
男人没说话,只是四下看了看,似在寻人。
剑眉黑目,鼻梁高挺,唇弯如弓,尤其性感,连见惯了美女人的老妈子,也立即老脸一皱地堆满了笑容,挤开那些试图与这青衫公子搭讪的妓女、小倌们,热络隧道,「这位公子,但是第一次来?是哪位老爷带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