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是……?」老太医从速起家相迎。
「传闻皇上在御书房惩罚景将军了,弄不好,怕是要砍头呢。」
春雨淅沥下的太病院,就跟蒙着一层雾霭似的,阴凉得很。
「快说啊!这是圣旨!」爱卿气恼地用力一拍桌案,「你是想抗旨么?!」
虽说景霆瑞确切是天下罕见的文武全才,但是大多数人,特别是文官都以为,他的极度受宠,只是出于天子的私心。
『吕承恩……莫非是阿谁行军的大夫?』老太医内心思考着,『传闻景将军的部下中,有一个世代为医的能人,用的方剂大多是家传的秘方。就行医而言,年纪还很轻,和景将军一样是二十五岁,还运营着回春堂,这家皇城老字号的药铺。』
至于景将军被天子罚跪一事,也不是他能过问的。老太医想着,定了定神,专注于手头的事上。
「这倒是,他看着让人胆怯,却不难服侍。」太医附和地点头。
一向唠叨着「宫里头的事,你们少管。」的老太医,这回也瞪圆了眼睛,髯毛一抖地问,「此事当真?」
想到这里,老太医就忍不住感喟,幸亏,他就快告老回籍,不消在这里熬着了。
老太医与诸位同僚齐齐躬身送走了寺人,那位叫吕承恩的新大夫倒也不拘束,朝屋内的同僚们浅笑着点点头,向老太医行个大礼,便放下随身照顾着的桐木大药箱,翻看起桌上摆着的厚《药簿》。
「你……!」爱卿气得神采都白了,咬牙道,「好!那你说,朕到底承诺了你甚么?」
「别的?」
景霆瑞端方地躬身施礼后,就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是。」吕承恩倒是很受落,坐在一张梨花木圈椅里,开端用心研讨起药簿来。
「传闻,连贾大人都去求见皇上了,想问景将军到底是犯了甚么罪?但是皇上三言两语,就把贾大人给打发了出来。传闻皇上的神采可丢脸了,的确是『龙颜大怒』,以是说,这回景将军是性命难保了。」
皇上亲口惩罚景霆瑞,就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让人难以置信。以是,不到半个时候,这动静就不胫而走,让全部皇宫都炸开了锅。
他跨出朱红的大殿门槛前,恰好碰到小德子端着一碟西域蜜汁贡枣出去,小德子本想和景将军搭话,却听得里头「砰!」地一声,茶盏摔碎在地,吓得他忙不迭地赶了出来。
「你真不想说?好!」爱卿指着飘着雨丝的殿外,痛斥道,「出去跪着!直到你肯说出来为止!」
太病院说的好听是为了服侍天子,但究竟上,各宫有甚么人身子不铛铛,都要派他们出去问诊,是一块好处捞不着,好事总摊得上的处所。
「是皇上您孤负微臣在先。」没想,景霆瑞显得冷酷地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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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
「千真万确!景将军在御书房外都跪了两个时候了,此人都湿透了!有人去劝了,可皇上说,谁也不准替他讨情!」
「呃,不,你请便,有甚么题目不懂,固然问老夫。」老太医立即摆出宦海上那一套,面带笑容,客客气气,内心却又有些防备。
一个身穿官衣、却非常面熟的年青太医,以及两个外务府的寺人,身穿绿袍,官位不低。
『应当是他没错了。』老太医心想,『公然景将军要在太病院里安插本身的亲信,只是没想到,他会舍得把这么驰名的军医拨过来当差。』
但是,既然景将军说了,皇上得的是风寒,他就得这么说。不然,几个脑袋也不敷景将军砍的。
最首要的是,贰内心头还揣着一件密不成宣的大事,就是皇上前些日的风寒,得的实在是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