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用舀起一角滚烫的兽血,直接喝进肚里,大喊道:“好喝,真舒畅!”
端木锐叹道:“龚家堡是虎狼之穴,杜海因为儿子被伤也是愤怒不已,放言出来要砍了锋儿一条胳膊,我们真不能将锋儿交出去的!”
望着孩子倔强的模样,耿老爹无法地摇了点头。
独臂端木走进小院,俄然瞥见泡在药草兽血当中的孩子,问道:“三爹,锋儿这是如何了?”
风卷残云,天涯黑云翻滚,掩住了月朗星稀。
......
初夏的季候,风雨说来便至,孤寂的小山村一片肃杀意,四野静无人声,只要漫天漫地的急风响雷。
俄然间,耿锋感受额头寒气直冒,仿佛满身虚脱,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发颤起来。倾刻,头顶上已经蒸腾出一阵阵的寒气,连发梢上都结出了一片片的冰渣,整小我覆盖在一片砭骨的寒气中,身材生硬着开端瑟瑟颤栗。
耿三爹的身边,那吊着的小罐子下火星都未燃烧,罐子里仍然奶香扑鼻...
耿三爹一惊,顿时连手里的草药也撒落了一地,忍不住喊道:“不可,若将锋儿交给了那些虎狼之徒,只要死路一条的!”
耿老爹走上一步,捏了捏耿锋的大腿,又摸了摸他的肩膀,道:“没伤到筋骨就好!爷爷在那兽血再加点草药,浸泡几天就没事了!”
院子外,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老爹听到那熟谙的声音,昂首喊道:“锋儿返来啦,快出去趁热喝口兽奶填填肚子!”
若非是跌打郎中耿十三长年熬煮兽血为其浸泡身子,又插手活血强骨草药帮手,才得以让耿锋的身子骨没被打残打废,还渐渐结实起来。
独臂端木道:“本日,他将龚家的宝贝孙儿耳朵都给咬缺了一块,连猎户村头人杜海的小三子,也被他踩断了手腕,那都是些惹不起的恶霸啊!这时,龚家堡二管家带着武馆教习坐在杜海家里,逼着猎户村交出锋儿,要带回龚家堡措置!”
耿锋强挤出一丝笑意,但是那冰脸上神采,仿佛在痛苦地忍耐着甚么,让人不忍直观。
自幼喝着兽奶兽血长大的耿锋,有着与生俱来的人性和不伏输的脾气,这些年来也不晓得吃了多少亏,捱了多少打!
老爹抱着浑身寒气四溢的耿锋,放进那装满猩红兽血的石槽里,焦急地念叨着:“如何俄然来了寒疾?不晓得这兽血驱寒之法,是否管用啊!”
耿三爹一听,心头更是打起嘀咕来,连声问:“甚么事?是锋儿打斗肇事了吗?”
老爹说着,顺手找来几味草药,丢进那猩红翻滚的兽血大缸中。
“这一次,锋儿可惹上大祸!”
“多喝些吧!如许你身子骨就能更壮了!”
天气已晚,一轮圆月初升。
又是一声震天的雷响,将浸泡在兽血当中的耿锋猛地惊醒,他仍然是手脚生硬,满身冰冷,处于一种半昏半睡的浑噩状况中。
端木锐走近,伸手在那兽血中一探,倏然抽回击来,惊道:“锋儿身材里散逸出一种寒气,那冰寒的力量之强,仿佛只要武境斗士之寒冰斗力才会如此!”
夜深,一声雷鸣!
好一场大风!
浑身血污的耿锋跑进小院,将肩上猎物一甩,急不成耐的拿起木勺,舀起几角飘香的兽奶,直接倒入口里,那大快朵颐的模样,看得出他吃的非常苦涩。
又听到了端木大叔的吼怒,听到了铁器狠恶碰撞的声音,听到了一阵阵“桀桀”鬼哭狼嚎...
“啊!这...这如何是好?”
“不急,我们就此耗着,还真翻天了未曾!”
老郎中抬起昏黄的眼睛,望着孩子舒畅的模样,一脸的慈爱与顾恤,突见耿锋肩头的刀口,担忧地问道:“锋儿...如何又和人打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