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墨似笑非笑地说了这么一句,楚煊神采不动地紧紧盯着他的双眸。
“那有甚么?兄弟之情怎比得了你我之间的情分,对洛儿,我是一日不见寝食难安坐卧不宁啊!”一脸的桃花冲着楚煊发痴。
面上似有若无的笑意,微带着几分挑衅,不错,还是阿谁楚煊。
人跑了,也不能全算兵士们无能,实在是此人技艺太多高强,仿佛与王爷也不相高低,可王爷,既让人埋伏追杀,又为何紧急关头袖手旁观呢?
笑声渐落,楚煊一双眸子波光如银直视着尹子墨,“不管如何,尹郎甘愿涉身险境,只为奉告真相,这个情分,楚煊心领了。啊,我俄然想起了个好主张,尹郎想不想听听呢?”
“哎呀,这可就是你的不对啦。我美意为你指导迷津,却被你恩将仇报。说出去,贤明神武的楚国宁王竟是施奸耍诈的霄小之辈,岂不被天下人笑了去?”一边应对着来自四周八方的各式百般锋芒利刃,一边还不足暇用心找楚煊逗嘴,尹子墨全不似置身存亡存亡之际,倒像是在老友家中作客普通安闲不迫。
“现下你我是敌非友泾渭清楚。”楚煊没心机再和他逗下去,直接把话挑了然,“幻血景况如何,最好诚恳说,不然――”,手悄悄地向前一送,紧贴着肌肤的锋芒已陷下去分毫,瞬息间一抹血红现在白晰的脖颈处,如同寒雪红梅普通非常妖艳。
灼亮的日光下,几道利芒朝着他的身影破风刺了过来。
“我来,是怕你这两日形单影支独守孤单,特陪你聊谈天解解沉闷!”一副知心人的口气。
尹子墨也不管楚煊是何反应,自顾自地往下说。
只是,这身月白风清的气质,如何看也像是换了小我似。
“哈哈哈――,”楚煊俄然长声大笑了起来,微微沉哑的嗓音反响在全部厅内,尹子墨不觉收扇回顾打量着楚煊。
“呵呵,如此说来,楚煊倒还要感激尹郎喽!感激君不顾长途驰驱之疲累,不畏涉身敌国之险急,只为了指导楚煊以免置身于危难?”
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尹子墨涓滴无惧,“看来洛儿还是舍不得我的,换了旁人,这一刀怕是已刺破咽喉了。”
“楚煊自是知恩图报之人,你看,我不就站在这里好好的,未对你对一手一脚吧?至于这些兵士,他们恨你是黎国敌军,要为死去的战友雪耻,我也拦不住不是。”楚煊嘴上毫不亏损,倒也真的纹丝不动,并没有突入战圈的筹算。
“嗳,我远道而来,洛儿不谅解辛苦也就罢了。如何能说出如许的话伤我,哎哟,我的心都碎了啊!”极其天然的端住了心口,俊脸微皱,堪比西子。
“王爷,这――”,卖力围追的将士,谨慎翼翼地请楚煊示下。
“你说呢?”楚煊居高临下,眸光带笑。
楚煊一双眸子晶亮,“是背着元昊来的吧?我想想,若被他晓得了,你是甚么样的了局呢?”托腮冥想。
一身淡蓝夏衫,外罩同色纱衣,发未束,只松松地在肩背上系了根同色的发带,行走间,拂若弱柳,飘如轻絮,给人一种超然淡逸的感受,仿若一泓清泠幽远的寒潭令人恍若置身此中,暑热之感顿时一扫而尽。
尹子墨赶快拿过绢帕贴在了脖颈处,不疼是假的,只是在楚煊面前还是要硬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