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煊明白他的意义,做了个手势。
楚煊嘴角微扬,面上顿时如三月暖风,方才的森厉冷煞之气一扫而空。
“哦?”楚煊挑了下眉峰,“甚么话,钦差大人直言吧!”
李玉春还强自挣扎着,脸被死命地按下去,只看到耳侧连带脖颈,已是通红一片,气味受阻,发音都有些困难,“智囊,说,说了,要您等,等他――”!
“王爷,”略有些沉重的一声尊称,方才的咄咄逼人之势消逝贻尽,林啸之抬眸看着楚煊,目光中掠过一丝无法、一丝迟疑。
“是,王爷亲口说的。”
与上位督查使相反,离城十里,楚煊就设下了迎驾仪仗。
“你好生呆着吧,还是我们的地儿,还没人敢如何你。我去看看王爷,看能不能探出点儿风声,说不定,王爷早想好了应对之法呢!”
“有!”安闲淡定。
“不急。”林啸之手里端着圣旨,却不急于宣布。“临行前,陛下特地交代,要问宁王几句话,再行颁旨。”
光看笑得非常竭诚的两张笑容,任谁也想不到,一个是奉旨拿人的监押官,一个是罪名昭昭的阶下囚。
这意义就是说,陛下没规定死日期,我看在昔日的情分和边关将士的面子,多给你些时候,好好清算筹办回京受审吧!
“哦,何事啊?”肖克人脾气好,在军里分缘不错,兵士们都挺尊敬他。
李玉春刚一得知动静,仿若疯魔了普通,谁也拦不住,直接就往大厅里冲,非要劈面问个清楚,那狗屁圣旨到底是谁下的。
林啸之没有答话,只略一颌首,即表同意。
支开了门外的兵士,隔着栅门,肖克看着李玉春,“呆会儿,你听,我说,不准张嘴说一个字,我就把嘴给你取开,不然,你就不吃中喝耗够三天!”
林啸之定定地看了楚煊一眼,“既如此,那就请王爷,接旨吧!”
两人一通客气,像是平常官员之间联络豪情促进友情普通,约好了早晨的集会。
大厅内早已备好了香案,就筹办驱逐圣旨,楚煊站在厅上,面含笑意,也不与林啸之寒喧,本身倒开门见山。
肖克强压着心头突涌上来的发急、不安,快步走进了前厅。
楚煊双眸一眯,一抹狠厉之色乍现,手一挥,“封嘴,带下去!”
眉头皱起了川字,林啸之面上现出一抹难色。
“恭请钦差大人移驾城内,公布圣旨。”楚煊神采谦恭,全然没了昔日张扬傲气的作派。
“你是同意了?”肖克不急不慢。
楚煊挺直了腰身,冲着侍从一挥手,自已一马抢先,朝着城门一起进发。
几个兵士一拥而上,将李玉春死死的赛过下去。
李玉春头耷拦着,那话刚说完,他就悔怨了,现在听了肖克的话,肠子都要悔青了。
“宁王曾擅自潜入辽国,可有其事?”林啸之一脸公事公办。
两人双眸一碰,左边是忧愁焦心,右边是焦心忧愁。
“如此,楚煊多谢大人!”朝着林啸之一拱手,礼数全面。
李玉春不哼哼,用力点着头,
肖克伸手隔着门栅,扯下了李玉春嘴上的封布。
“站住!”一声厉喝,兀地响在已是喧闹狼籍的兵士中。
“王爷真是在开打趣,啸之如何连这点也信不过王爷,就白白在虎帐中存亡冒死数载。啸之先谢过王爷美意,那早晨再行叨扰。”
送走了林啸之,楚煊返身回转前厅,边走边叮咛,“请肖将军过来。”
很快,大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大人,既是受了皇命,颁旨给楚煊,就请大人莫再消磨时候,内里,另有很多人再等着呢!”最后一句,楚煊的发音格外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