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儒文在课堂里转了一圈,目光扫了眼三四组前面空着的两排,神采沉了沉,没像以往查抄完就走,而是站在后门,时不时看几眼课堂。
林疏星没多接话,“你们玩,我先畴昔列队。”
“好勒。”
“梁静茹!”
路旁是成片的别墅,藏在树荫前面,暴露屋檐的一角,模糊约约的。
林嘉让嬉笑一声,“您如果不给我家里人打电话,那我还真的要考虑一下来不来了。”
七八个男生唏嘘几声,稀稀少疏的站成一排。
“垫子放这里就行,辛苦你们了。”林疏星弯唇,规矩的笑了声。
课堂里的读书声一向不竭,也没人敢开小差。
林疏星还没来得及说话,余光瞥见陈儒文朝这边来,轻咳一声,读书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四周开小差的同窗都各自假模假样的读着书,朗朗书声听起来还真像回事。
许糯随口问道:“你不是又熬夜看漫画吧?”
时候渐晚,林疏星关了灯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蓦地想起来件事,伸手开了床头的小灯,重新坐到书桌前。
跟他们不是一起人,将来也不会是一起人。
屋里没人。
上课铃声响起,林疏星被许糯从睡梦里唤醒。
老陈气急,目光扫过徐迟,怒声道:“你们明天上午都给我在走廊站着!”
“林嘉让。”他一字一句,“谁他妈给你的勇气?”
“昨晚睡得迟了,早上没起来。”林疏星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平复了呼吸后,翻开语文书,装模作样的读着诗句。
林疏星也没开灯,直接回了房间,顺手把书包丢在桌上,躺在床上闭着眼歇息。
林疏星在门口保卫科登记好姓名和班级,正筹办转头和林嘉让说话,“你们跟我去——”
他惜字如金,“吵。”
林嘉让和林疏星同窗半年,固然没如何当真说过几句话,但架不住陈儒文在班上三番几次的念叨,他不熟谙也熟谙了。
“那班长呢,班长带几小我去搬一下。”
徐迟站在他们中间,也不参与话题,耳朵里塞着耳机,背对着课堂,看不清神情。
林疏星跟平常一样,和许糯在岔道分开后,顺着马路一向往前骑。
徐迟眼皮轻掀,一个字也没应,乌黑幽沉的目光落在前面那道纤细的身影,眉头微不成察的蹙了一下。
林嘉让敢怒不敢言,揉了揉屁股,嬉皮笑容的笑了声,“班长,我们几个跟你一块去。”
他抬着眼眸,百无聊赖的看着天涯的云,拿脚踢了踢中间正在说话的男生,不咸不淡的吐出几个字。
林嘉让叫了几个男生一起,目光掠过徐迟,贱兮兮的明知故问道,“迟哥也一起?”
“哄甚么啊,睡一觉不就好了。”
东西室在操场的东边。
男生含混的笑着,话题逐步少儿不宜。
隔天早上,林疏星没闻声闹钟的声音,比平常迟了半个多小时才起来,仓促忙忙赶到黉舍,前脚刚坐下来,后脚陈儒文就进了课堂。
林疏星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目光超出许糯看了眼窗外,走廊上空无一人,本来站在那边的几个男生都不见了踪迹。
话音落下,操场这一角落顿时哀声一片。
林嘉让说完,忙不迭从垫子上爬起来,还没跑几步,脑袋上被徐迟丢畴昔的饮料瓶砸个正着。
林嘉让站在徐迟中间,肩膀碰了碰他肩膀,“如何了,没睡好啊?”
徐迟冷睨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她说完,率先回身往东西室走。
街道上时而会有奔驰的汽车滑过,车轮碾过泊油路,收回沉闷的响声。林疏星右耳戴着耳机,耳机线贴着校服,随风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