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舸看在眼里却故作不见,又道:“不过王爷说了,三蜜斯在大人和夫人身边这么多年,俄然要嫁,你们定是不舍,是以王爷故意将婚事定在年后,只不过是先将结婚的日子定下来,如此也好放心,司大人您看……”
司文苍稍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甚好……劳王爷操心了!”
左云想要在说甚么,但是看到司文苍神采不好,便不敢多言。
“甚么?”左云大吃一惊,冲进屋内,“老爷,大药方但是我们司家几辈人的心血,如何能就这么送了出去?”
“司大人和夫人都不必繁忙,我家王爷说了,这些只是他的一点情意,大人切莫为此难堪。过些光阴,王爷会亲身将钦天监算好的谷旦呈到府上,与大人再行商讨结婚的日子。”
司文苍向来将大药方看得比命还首要,他苦心研讨多年,尚且未把此中统统秘方都学会、参透,可此番竟然这么利落、这么断交地承诺将大药方拿出来,事情必定没那么简朴。
雪衣在火烛里加了些东西,没多会儿,守着她的敛秋便沉甜睡去了,雪衣拿起早已筹办好的衣衫换好,从前面出了门去。
不管如何,司家的人多多极少都是懂些医术的,这么大、色彩如此光鲜的香血灵芝实为贵重之物,只怕这一辈子他们也只要此一次机遇晤到这灵芝之王。
雪衣低头浅浅一笑,扶起容霜徐行出了书房,心底却掠过一抹寒意。
不过,下这么大的血本只为提示她这一点,倒是让雪衣有些揣摩不透。
“你们甚么都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将大药方作为雪衣的嫁奁。”司文苍说着大手一挥,“我累了,你们都归去吧。”
容霜哪能放心,抓住雪衣诘问道:“不对,你方才那话甚么意义?你给娘说明白了。”
左云不断念,“但是,那也不能就这么拱手别人……”
雪衣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那娘亲要承诺我,绝对不能把这件事奉告任何你我以外的人,就连爹爹和外公都不能说。”
“是。”嵇冷玉悄悄应了声,身形一转便没了影儿。
雪衣心底格登一跳,前一世容霜问她是否定真要嫁夜明澜时,也是这幅模样,“娘,如何了?不能嫁吗?”
“你说甚么?”听出雪衣话中深意,容霜不由吃了一惊。
左云忿忿不平道:“但是老爷,雪衣这丫头嫁出去了便不再是我们司家的人了……”
“这……”司文苍游移了一下,明显是想到了雪衣的春秋,“小女雪衣年刚十五……”
这两天容霜和司文苍一向在筹议着嫁奁一事,明显是偶然过问还被关在思错阁里的司颜佩,眼看着已经三天了,左云不由有些急了,不顾下人禁止,硬是要突入书房。
雪衣便切近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只见容霜的神采刹时变得惨白,“此话当真?”
秦钟舸笑着接过话道:“听闻三蜜斯方才在三个月前行了及笄之礼,三蜜斯适逢婚嫁之龄,便与我家王爷结了缘,想来当真是天赐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