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喊了几声,雪衣终究从恶梦中惊醒,展开眼睛看到面前这张熟谙的面庞,她下认识地微微一笑,长长舒了口气,“是你。”
顿了顿,她朝着低垂的珠帘看了一眼,珠帘内里有一道身影从听到她提及邪蛊和离涵的事情时,就俄然停下脚步不动了。
夜青玄点了点头,扶着她坐起,“你放心吧,容至公子那边有人顾问着,方才也传了话来,他的神采已经好了很多,呼吸也安稳顺畅了。”
流烟却刚强地摇了点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屋里,一个是蜃雪楼楼主,一个是司府三蜜斯、将来的玄王妃,乃至,还会成为将来的蜃雪楼新楼主,我身为蜃雪楼管事,又如何能在他们存亡未卜之时,单身而退?”
流烟道:“若当真如三蜜斯所言,楼主是被楼夙国的人所害,那至公子的失落,会不会也与楼夙有关?”
见她不肯说下去,夜青玄便未几问。
流烟看了看本技艺中的杯盏,又看了看夜青玄快步拜别的身影,蓦地悄悄一笑,摇了点头。
“吱呀”一声轻响,夜青玄突然站起家来,循名誉去,只见雪衣正站在门前,以袖拭汗,昏黄烛光下,模糊可见她神采惨白,神采倦怠。
听出她话中深意,夜青玄敛眉,抬脚向着蜃雪酒坊的方向走去,“朋友遇险,我夜青玄自不会袖手旁观。不过,烟女人要明白,雪衣待你、待蜃雪酒坊,与待容至公子并无分歧。”
说到这里,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凄伤哀思之色,只是很快便又被担忧所代替。
他说着回身看了一眼甜睡中的雪衣,似是还想说些甚么,然话到了嘴边,便又咽了归去,徐行走到床边,悄悄替她拉好被子,正要起家拜别,却被雪衣一把抓住衣袖。
“王爷何故要亲身犯险相救?流烟……不值。”她强忍住身上的剧痛,自嘲一笑,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