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挥了挥手，叹道：“说不清，已经说不清了，总之圣上当时候恨不能把这世上最好的统统都赏赐给她，恰好我们这位姑奶奶不喜豪华，一一回绝，收下的银两和珠宝也全都连续变卖，施助了贫苦人家。”
这老妇人固然年纪大了，精气神儿倒还不错，眼神也很锋利，看得他们内心发慌。
“不不……”左云连连摆手，哈腰陪笑，“如何会呢？这里是司府，是您的家，老爷一向都盼着您返来呢。只是您这好久没回了，我们这些长辈……”
闻七姑姑回府，司文苍二话不说，甚么都顾不上，只是想着尽快赶到门口，甫一见到七姑姑，便深深行了一记大礼。
她说着，赶紧让开身，做了个“请”的行动，“姑姑一起舟车劳累，想是累了，从速进府歇着吧。”
左云悄悄拍着她颤抖的手，边进府边低声道：“她是你父亲的七姑姑，是你爷爷的七妹，也是我们司家目前最年长的一名长辈。”
然姑奶奶却始终一副冷脸，不去看她们，明显这内心有疙瘩，没消气。
特别是她手上的那一对翡翠镯子，一看便是上品中的上品，代价不菲，这老妇人看起来倒有点不像是骗子。
左云看了看司颜佩，又瞥了瞥她面前的茶盏，表示她上前敬茶赔罪。
这年初认亲都认到姑奶奶的辈分上了，竟然还敢直呼司文苍的名字！
下报酬难地看了看司颜佩，不晓得该如何说。
若非她与夜青玄有婚约在身，就她现在在司家的身份职位，就算是病死了，也没人会在乎。
“怎能说是扰了表情？”司兰裳有些不满，神采当中垂垂升起一抹哀痛，“你爹娘走得早，霜儿是我看着进门的，她温驯良良，孝敬刻薄，我一向视她为亲生女儿，仲卿是我们司家独一的先人，独一的独苗苗，他二人去了，我竟是不知，直到前些日子才从别人丁中得知此事，我这内心怎能不哀思？”
“唔。”老妇人附和地点了点头，直觉疏忽司颜佩的存在，对着她身后的下人道：“文苍呢？今儿他总不会还要去上朝吧，怎的不见他出来？”
左云拧了拧眉道：“现在，你总该明白这位姑奶奶的身份职位了吧。莫说是我们给她下跪施礼，就算是朝中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见了，也要恭恭敬敬地施礼才是。”
司颜佩正在气头上，不由冷喝一声，她在司府活了十多年，就没传闻过司府另有个姑奶奶！
不想那老妇人嘲笑一声，干脆侧过身去，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更别说进府了。
正巧当时这位姑奶奶方才生完孩子，因着她与圣上母亲是亲姐妹，便把她接进宫中，说来也奇了，圣上一到她的怀里，便乖乖吃奶睡觉了。”
姑奶奶这才淡淡扫了世人一眼，在丫头的搀扶下缓缓朝着门内走去，走过司文苍的时候，悄悄道了声“起吧”，却始终没有再多看左云母女一眼。
司兰裳的神采却并不轻松，放下杯盏道：“京中产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告诉我一声，我还觉得你们早已把我这个老太婆子给忘了。”
老妇人脸上的笑意因着司颜佩这一句话，蓦地消逝，板起脸看着她，“二蜜斯……你是这司府的二蜜斯，佩儿？”
眼下全部司府高低都在担忧着雪衣的病情，底子没有人去在乎这个司府的二蜜斯，就连下人也都纷繁朝着流霜阁跑去，即便明知流霜阁已经戒严，他们底子进不去，也还是反对不住他们的猎奇心。
说着，顿了顿，四下里看了看，道：“不但如此，她也是圣上最靠近的乳娘。听闻当年圣母皇太后产下圣上以后，身子过分衰弱，没有母乳，先皇给圣上寻了很多乳娘，圣上就是不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