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睫毛微颤,抬起眼来看阙清言。
此次林棉总算挑了后排靠窗的坐位,位置既埋没又能闻声阙清言的声音,最合适睡觉。
“我的意义是,”他发笑,逆着点窗外的光,眸中有星星点点的暗淡光色,“此次就算了。但没有下次了,明白吗?”
她没有顿时就睡,而是支着脑袋强打精力,不听课,只看人。
她改口:“不然,我给您签个包管书吧。如果我再犯,就……”思忖一瞬,话脱口而出,“就不要这门课的平时分了。”
下一秒,助理见已经戴着口罩的林棉在包中摸索半晌,拆了一个新口罩戴上,想想感觉不敷,又戴了一个。
林棉踌躇了一瞬:“有的。”
“不消了。”阙清言合上了检验书,目光扫过林棉,淡淡道,“没有下次了。”
“我就反面你们一起了,你们玩的高兴。”林棉差点心都要伸直起来,半晌道,“我赶早晨的车回B市。”
阙清言带过很多门生,在法庭上也打过很多案子,偶然气势冷下来的时候确切凌人,当庭辩白时他的字字句句都是最锋利的刃。但迄今为止在熟谙他的人里,还没有一个是像她这么怕他的。
太丢人了,她才不说。
半晌。
“法学大二三班,许彤。”阙清言的声声响起,不疾不徐,意味不明,“下课后留一下。”
“你这个神采, 不晓得的还觉得你在写情书。”柏佳依在一旁敷着面膜, “离得这么近,直接上楼去给他不就好了?还能趁便做点甚么。”
“我和小婷筹算这边结束了去用饭,您等下是直接回旅店还是跟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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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对于第二次来阙清言的办公室,林棉是不介怀的。
“………………”
左联:悔过改过痛改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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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像是慢行动放映,林棉一颗心悬悬提起,屏气凝神,总感觉他的目光隐含了几分切磋的穿透性。
林棉目光愁闷又难过:“我也想直接上楼做点甚么。”遵循少女漫的套路,她还应当只穿戴薄弱的寝衣去敲他的门。
手机屏幕里是放大的讲台中心,画面清楚聚焦在阙清言的身上。
“阙传授,”她一眼都没舍得移,嘴比脑筋动得快,“有没有人跟您说过,您长得很都雅?”
“妈妈,”林棉坐在床边接电话,声音很甜,“我方才在沐浴,前几个电话都没接到。”
林棉心不足悸,心说,阙清言今晚也在市内,她……
严格来讲,这份检验的字数没满。
他正幸亏答复前排门生的题目,乌黑沉寂的曈眸谛视着对方,林棉一瞬不瞬地看着,视野一点点挪下去,苗条的眉宇,降落的眼睫,挺直的鼻梁……五官通俗都雅得像漫画。
右联:放下屠刀洗心革面。
说不出的禁欲撩人,又带着分歧于年青小男生的成熟魅力。
内场,助理提了包过来,见状迷惑:“教员?”
这句话的语气是降落和顺的,像轻抚过心脏的手,力道恰好地拿捏住命脉,心口又酸又软。
“不是的……”
言语间非常含混。
“明天是你宋阿姨的生日宴会,她之前帮过我们家的忙,生日老是要去的。”阮丽淑一笑,“妈妈想带你去。”
隔得远,林棉看不清阙清言的神情,只能看个大抵。这类恍惚不清的间隔最挠人,看得清衬衫领口,看不清脖颈的线条,看得清袖子表面,看不清清楚的指骨……越看心越痒,连睡觉都让人感觉索然有趣。
林棉现在的神情既乖又软,下唇被咬得殷红,衬着乌黑清楚的眼眸,整张脸上贴了大写的“不安”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