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身后的女生轻声低呼,林棉倏忽感觉一阵心虚,刚想收起手机,就见屏幕里被拍的人方向精确地看了过来,她隔着屏幕跟阙清言对视两秒,清楚地瞥见他微微眯起了眼眸。
等徐逐走后,林棉乖顺地把手上的期中论文和检验一并递给阙清言,低声道:“阙传授,这是我的期中论文,另有之前的检验……”
这句不是呵责的诘问,阙清言语气平平,林棉回想了一遍,肯定了是句再平常不过的问句。
横批:阙传授我真的错了。
“不是的……”
林棉也用口型回:“你,管,那,么,多。”
林棉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红了起来,她蜷起手指,感觉脑中有哪根弦倏而一下就绷断了。
国际经济法的课,从开课到现在,每节都座无虚席,没有例外。
“法学大二三班,许彤。”阙清言的声声响起,不疾不徐,意味不明,“下课后留一下。”
后排时不时传来女生小声的群情,压抑着将近按耐不住的冲动情感。
忘关了。
林棉把生果碗递给柏佳依,去书房拿了条记本电脑出来,跟着窝进沙发:“好不轻易能近水楼台,我不是那种见到美色不为所动的人。”
他按了按额角,问:“我的课这么好睡吗?”
林棉的神采当即垮了下来:“写检验呢。”
他不会活力了吧……
甚么叫没有下次了?
她赶了几天,几近博览了网上挂着的检验范文,集百家之长,融汇小门生与中门生文笔,终究东拼西凑地攒成了一份文风奇特的检验书。在完成后,林棉把成稿打印成册,抱着近四十页的检验书几乎喜极而泣。
此次林棉总算挑了后排靠窗的坐位,位置既埋没又能闻声阙清言的声音,最合适睡觉。
这个前提是……她不是来受训的。
但她不敢。
当然林棉还是怕死的,对生命的巴望制止住了她,终究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她没有顿时就睡,而是支着脑袋强打精力,不听课,只看人。
林棉目光愁闷又难过:“我也想直接上楼做点甚么。”遵循少女漫的套路,她还应当只穿戴薄弱的寝衣去敲他的门。
“……棉宝,”柏佳依提示她,“我能瞥见你在说甚么的。”
啊啊啊啊啊?!!
太丢人了,她才不说。
“……”阙清言叩住页码,停在最后一页,目光留驻几秒,开口叫她,“许彤。”
林棉去厨房削了苹果,切成小块装碗,边咬边含糊道:“因为这里离K大近……并且住在这里有甚么不好的?”她内心动了动,不要脸地用口型无声补了句,“住在这里能瞥见我啊。”
实在我到现在也只会睡你的课,当初大学的时候还向来没睡过别的课。
隔得远,林棉看不清阙清言的神情,只能看个大抵。这类恍惚不清的间隔最挠人,看得清衬衫领口,看不清脖颈的线条,看得清袖子表面,看不清清楚的指骨……越看心越痒,连睡觉都让人感觉索然有趣。
实在对于第二次来阙清言的办公室,林棉是不介怀的。
林棉深切地以为本身是个行动主义者,当再三确认了没人会重视这个角落今后,她脸孔沉着地拿脱手机,解锁了屏幕,点开相机拍摄,用指尖放大了画面。
“你这个神采,不晓得的还觉得你在写情书。”柏佳依在一旁敷着面膜,“离得这么近,直接上楼去给他不就好了?还能趁便做点甚么。”
四万字的检验,林棉搏命拼活凑了三万四千,剩下六千多字抄了十遍的《师说》,最后一页,她在空缺的处所还画了个栩栩如生的动漫小人儿,小女人神情懊悔地跪在地上,中间手写添了个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