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暗中,如同一头择人欲噬的狰狞凶兽冬眠在暗处,随时赐与猎物一击致命的伤害,现在天的夜阑便是那头凶兽,从夜幕中缓缓走向了主院。
夜阑伸手揭去贴在床上的黄纸朱砂符,拿在手中细细端倪着。宿世里她固然没用过符箓,但是在一些坊市里倒是见过符箓的,而她手上的这张朱砂符,跟她之前在坊市里见过的那些符箓一样都包含了灵气颠簸。
“你不能杀我!我但是你父亲的姨娘,是当朝宰相的女儿,我如果死了就算是将军都救不了你!”
“咯吱”木门声响,夜阑缓缓走进屋里,一指灵力弹出,处在一片黑暗里的兰阁刹时灯火透明,墙壁上的烛台十足亮起。
“比起泡花澡,我更喜好血浴。”说着菜刀下压了半分,一丝血线闪现不由笑弯了眼,“不过,本蜜斯瞧着娴姨娘你的血,不敷放满这一桶呢。”
“啰嗦!”夜阑都没瞧大丫环一眼,一菜刀挥出坚固的刀背砍在脖颈上,当即“哐当”一声,撞到了洗沐桶晕倒在了浴桶边。从始至终,娴夫人都泡在半丈高的浴桶里,不惊不慌的掬起一捧花瓣水扑在脖子上,气度雍容的睨视着夜阑。
“如许啊?”夜阑状似深思的低了头,在娴夫人觉得她想通了而松口气的时候,又抬了头笑意森冷道:“如此,那还是请娴姨娘上路吧!”
明天冬梅跟她说过,那王嬷嬷带了名李姓羽士进了兰阁,那么这张符应当就是他的了!不过让她想不通的是,若那李道长是名修真者的话,将符贴她床上这是为了甚么?真就是冬梅说的那般驱邪不成?!
一脚踩在晕倒了的大丫环身上,夜阑扬了扬眉梢,看着娴夫人没有涓滴惊骇的神采,嘴角也是掀了笑的将菜刀架在了娴夫人脖颈上。
“或许,那李道长并非修士,而这张符不过是他偶然中获得,却不知其代价给糟蹋在这了。”
娴夫人说到最后完整沉了脸,神采严肃不成侵犯的看向夜阑,她敢拿她的命来赌,赌夜阑不敢杀她!
“大蜜斯深夜拜访,莫不是也想泡个澡不成?”
“大蜜斯,你好大的胆量,竟然敢闯……”
夜阑歪了歪头,无动于衷道:“嗯,另有呢?”
灯火亮起的刹时,夜阑快步走进阁房洁净利落的从衣橱打包了些需求换洗的衣服塞进了承担里,刚要拜别俄然又顿住了脚步,眉头紧拧清冷的目光锁视在床边一角。
“大蜜斯,来兰阁干吗?”冬梅猜疑不解的看着夜阑走进兰阁,咬了咬唇从速寻了角落躲了出来,悄悄地等候着夜阑出来。
“咦?半夜半夜的,大蜜斯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