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讲究入土为安、视死如生,火化乃是人之极刑,不下于炮烙之科罚,但有宋一朝,佛教昌隆,官方多有火化的风俗,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不过来。便视而不见。
苏银河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徒弟不肯立碑,满是为了我这不孝的弟子,如果被佛门晓得了徒弟已然仙去,定然会卷土重来,找回当年的场子,那大仇家也毫不会善罢甘休,唉!”
风萧萧低头不语,心道:“谁让你沉湎于傍门之道,连丁春秋的打不过,又怪得了谁?”
木婉清“啊”了一声,奇道:“为甚么要立碑?我跟妈在山里之时,杀了老虎、豹子,留下的外相骨头不都烧了一撒么,依你说都要立碑了?”
如此说来,无崖子的两段相思,岂不是都无成果?
木婉清问道:“听你这么说来,我另有一名师伯,一名师叔了?”,语气很有些不情不肯。
忽地咬牙切齿道:“那恶贼丁春秋偷袭徒弟,害得他白叟家身受重创,当年函谷关一役所受得内伤,再也没能好转,更是双腿俱废……而我……”,说到这时,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风萧萧悠然神驰,心道:“小雪儿这一起行来,可比我要出色多了。”
苏银河这才说道:“掌门师妹既然答应,小兄天然不敢坦白。”,顿了顿,侧头道:“你们几个也好生的听着,但万不成别传,不然门规严惩。”
风萧萧略微吃惊,问道:“这么说来,清闲派还和佛门是仇家?缘何?”
苏银河点了点头,略一沉吟,道:“我们清闲派清闲子祖师创建起,就有一个大仇家,百多年来一向亡我派之心不死,凡是晓得本派的弟子,必然穷寻千里,上天上天也要杀之而后快。”
“啊”了一声,心中愤怒道:“难怪他们非救段誉不成,我还当真觉得他们多么的不惧存亡呢,本来是想带一个够分量的证人分开。”
前一段还是云淡风轻、波澜不惊,后一段突地浓墨重彩,氛围陡紧。
木婉清这才对劲的点了点头,一扯风萧萧的袖子,脆脆道:“风大哥,我是掌门了呢,如果天龙寺的那些和尚赶来呱噪,我必然帮你打发了。”,双颊红十足的,满目等候,好似一个等候大人嘉奖的小女孩,哪另有本来冷冰冰的模样。
木婉清应了一声,出去号召苏银河等人。
她自幼长在山中,不知人间礼法。觉得人死都是如此。风萧萧但是一清二楚,顿时吃了一惊。
“函谷八友”感同身受,皆是冷静垂泪。
木婉清笑道:“你直接问他就是了,干吗拐弯抹角的,好倒霉索。”
苏银河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出声。
风萧萧轻笑着点头,暖和的说道:“我惹的费事可多了,今后你定要多帮帮我呀!”
苏银河却点头道:“掌门师妹倒是不知。徒弟起初便留有遗命,道:‘我身后,火化便可。万不能留有墓碑,更不能对外鼓吹。’。”
木婉清弯眉蹙起,道:“风大哥说的极是,你一个大男人,又一把年纪了,哭哭啼啼的像甚么话?”
最后的萧瑟秋风中的绰绰背影,让统统都归于安好,只是卷面飘起的淡淡思念和绝望,让人久久回味,难以健忘。
风萧萧却心中稀有,只好道:“木女人,人死却不立碑,人间少有如此,此中有些蹊跷,不知是何原因。”
风萧萧却没重视到,沉吟道:“苏师兄,我记得你方才曾在世人面前说出了‘清闲派’的名号,旁人倒也罢了,少林但是有两名玄字辈的和尚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