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齐敏华出产后便累极睡下,她娘俩也没来得及说话,本日措置完家里的事,她就又带着崔氏过来,想着看看女儿精力如何,再同女儿说说话,交代些保养规复的事件。
本来张暄没筹算在绿汀院多待,但是张晴闹了这么一出,她却又不好当即就走了。
曾氏这才肯低头认错,一脸讪讪的道:“我这不是传闻她在家里最得宠,想她多喜好我们哥儿吗?”
几人听罢都笑起来,张暄自是满口答允,又说都是她的错,这件事也就揭过了。
“胡说!”胡太太赶快喝止女儿,又低声叮嘱:“别觉得我们这儿天高天子远就口舌不防头,谨慎祸从口出。”
胡太太这才靠近齐敏华以只要娘俩才气闻声的声音道:“别的不说,都这个时候了,他家为甚么还不递请封世子的折子呢?”
胡太太也看向齐敏华,见她倚在大引枕上只顾低着头看孩子,便开口唤道:“敏华……”
曾氏原是齐敏华外祖母的侄孙女,胡府的凌老太夫人喜好热烈,常常把亲戚家的小女人都接到胡府来玩,是以她和齐敏华能够说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但是她家世普通,读书又少,为人不免粗鄙了些,齐敏华便有些看她不上。
胡太太听罢无法的点头,转而对齐敏华道:“只是大蜜斯说二蜜斯是第一次见刚出世的孩子,这话就有点……”
红蕉此时已经回转,见她自屋里走出来,忙上前低声回禀,“二蜜斯跑到蝉鸣院夫人那儿去了,还没到夫人跟前儿就哭成了个泪人儿,奴婢返来的时候夫人已经将她哄住了。”
齐敏华冷冷的抬眼驳斥道:“三嫂还是别说话了吧,本日之事若不是你冒撞在先,如何能闹成如许?”
女儿毕竟年青没见地,宫里妃子的争宠可不是争在明面上的,那些娇娇轻柔的女子,大要上相互姐姐mm情深意重的,可公开里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阎罗。
这边崔氏抢着道:“我的姑奶奶,你生的但是他们定北侯府的宗子长孙,又占嫡又占长的,就由着他们糟蹋不成?”
长大后胡太太牵线,她和齐敏华的三堂兄成了亲,变成了齐敏华的嫂子,因此胡太太常常有事便会差了她来定北侯府或者是带她一起来。
和胡太太等人聊了几句家常,还是齐敏华体味她的脾气,晓得她们姐妹亲厚,遂待她和胡太太说话停顿的当儿说道:“也不晓得二mm吓没吓着,她向来胆量小,大mm你还是去看看吧,不然我这里也不放心。”
未想这话却引得齐敏华“噗嗤”一声笑出来,“您没瞥见她几个哥哥在她跟前儿的模样,像后宫妃子争宠似的。”
胡太太天然晓得曾氏有些时候有点上不得台面,但她这也是没体例,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齐敏华笑着点头称是,胡太太却悄悄感喟。
胡太太见如此这话是再没有说下去的需求了,只得叹了一声,“侯府对她也实在太娇惯了些。”
说着对她母亲和嫂子道:“母亲和三嫂不晓得,我倒是晓得的,”又转头看着张暄抬手指着她笑,“二mm即便有点古灵精怪也都是你教出来的。”
想到这里胡太太再次暗自感喟,莫说都城距此路途悠远,即便是她现在就身在都城,那皇城内的莲公主她也是连见一面都不轻易的,以是即便她再挂记那孩子,也没甚大用,只得丢了这个心机,转而体贴本身的女儿。
这边暖阁里的人听外边没了动静,胡太太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幸而女儿嫁得近,若像有的人家嫁女千里,够不着望不见的,当娘的即便操碎了心也无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