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三心二意,还是有所曲解,臣恳请陛下起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遇,待查明本相,再行措置也不迟呀。”
赢桑看到陈永年发来的急报,气得双手颤栗,满脸通红,半晌没说一句话。
陈永年,顶着一张呆板局促的面庞呈现在章少游的面前,手里拿着的,是刚到手的谕旨。
赢桑便道,“不然,太傅有甚么好体例?”
“但是你能包管他就没异心吗?”赢桑反问。
赢桑苦笑了声,道,“太傅啊,这些年,我实也受了你很多恩德,真是难为你了。我自认,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好。作为一国之君,没能治国有方,便是无能。仁慈又如何,爱民又如何,这个国度还不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我爱百姓,百姓早已不爱我了呀。”
太傅忙道,“陛下,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还是不要连累他的家人吧。万一章将军是明净的,岂不会寒心?”
当初慕椋和清华回咸阳的时候,赢桑便有些迷惑,本日一看印鉴,才非常笃定慕椋的身份。
他的两只眼睛如冰湖普通盯着陈永年,撂下一句话,“从现在起,你,就是东秦的千古罪人。”
少游立马驳道,“还是等我击退了魏军再说吧!”
君臣二人沉吟半晌。很久,赢桑俄然问道,“太傅,你信命吗?”
陈永年便冷脸念叨,“这是王上手谕,命,章少游马上交出帅印,带罪回都,听候发落。”
“寡人意已决。寡人不杀他已是格外开恩,他若无辜,就让他亲身来寡人跟前分辩。寡人就不信这个邪,除了他章少游,就没人能清算魏国那些残兵败将!”
陈莫年低了头,不知如何作答,“臣惶恐。”
“等?陛下说马上,便是现在!你是不是还想领着秦军,一起去投敌?”
一边是家,一边是国,而逼他做挑选的人,还不是仇敌,是他搏命尽忠的君上。莫非,这还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寡人马上收回他的帅印,还来得及吗?”
“王兄堪当天命之子,恰好不寿。寡人不想做王,恰好做了六载不足。你说,寡人这个王当得如何?”
“陛下!章将军这些年为陛下出世入死,忠心耿耿,如何会因为戋戋一个沈良生而背弃陛下呢?”
“那这是甚么?”赢桑嘲笑道,“若说他投奔易琛,寡人定然不信。但是这小我,是沈良生。不消我说,太傅也晓得他俩的友情吧?”
章少游吼怒道,“仅凭一个印鉴,如何就鉴定我勾搭魏军?你一贯不平我,数次与我作对,必然是你煽风燃烧,栽赃谗谄于我,是不是?”
少游不屑辩论,只道,“清者自清。”字字铿锵。
“寡人坚信。”赢桑便悠悠道。
“单凭这个印鉴,没法鉴定他已经投奔魏营。陛下,晖幽关情势危急,魏军守势凶悍,大有决一死战之势,若此时撤换主将,恐我方军心不稳,难以与之一战。臣怕一朝失策,千古遗恨啊!”
他立马命令将少游的妻儿长幼全数锁了,“他若敢抗旨不回,章府满门皆以叛国之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