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怔,咬唇道,“你说,你返来了。这是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
“清华,清华!”
“我,可曾是你牵挂的人?”
他缓缓抬起手来,颤抖着,久久不敢落在我的肩上。
不知何时,我忽想起了那片安葬良生的荒地。猛一睁眼,脑筋刹时复苏,抬起脚便往外奔去。
又过了大半日,迷含混糊当中只觉有人不时推我的肩膀,我方勉强展开双眼,发明本身竟正伏在他的身上,已睡了好久了。
“你醒了,我看还烫不烫?”我的手刚伸出来,便被他一把抓在手里,放在了他的胸口上,接着他便非常放心肠重新闭上了眼睛,沉甜睡去,只是不管我如何用力,也没法抽脱手来。
他牵着我的手与我一同坐在船面上,看远处灿艳的落日。它倒映在江面上,带来温热,平和的气味。
他侧过甚来,泪流满面,哀痛道,“自当时起,便是日里,夜里,魂里,梦里,不时,牵念于你。”
听罢,我刹时声泪俱下,掩嘴痛哭。
忽觉耳边吵嚷,细心一听倒是慕椋在呼喊,我忙回身往回跑,却不料扑通一声滚在了地上,手上还紧紧抓着几根干草。
我摸摸本身的脸,泪痕未干,回想起方才见到的那诗,眼眶还是湿热。
看他神智大好,我内心感到无穷欢乐,便道,“你饿了吧,我去找点吃的。”
因昨日遭猛兽攻击,我们的马惊逃了一匹,现在只剩下一匹了。
妾将素手摘青梅,一壶热酒待君归。
我心中惊奇,是我所梦之渡口么?我惊奇地冷静跟了上去,他行动有些不稳,我放心不过,仍搀了一起。
他神采突变,立马松了手,坐立不安起来。
那段路,是我走过的最惊心动魄的路。我仿佛已经预知到,此行,我是去接良生返来的。我无需转头,也无需说话,我只需他不要半途变卦。
疑是鸿雁懒过冬,半分音信未曾闻。
“路途稍远,还是骑马去吧。”他道,这时候他已不再躲闪。
我觉得他要逃,急喊道,“要去那里?”
“明天早晨,”
眺望冰棱花满树,雪地英魂尚觉冷。
走了不知多久,我终究停了下来。那是一个渡口,未登上船面,我先重视到了立在中间的一块青石碑。
“我来了,来了!”我一边应着,一边仓猝伸手触他的额头,倒是如火普通烫,再看他的神采,早不是惨白了,两腮红红的,一样非常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