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州的气候老是凉的很快,落日斜下,晚风缓缓,站在院子里竟有了一种风凉之感,枯黄的杏叶落了满地,被吹散在小院的每个角落。
几十万老百姓的伊州城,人俄然像少了大半!无声中透着压抑,沉闷,严峻得让人喘不过气,心慌惊骇。
王婆子想追上去问个明白,被前面的小巧拽住:“我们家女人说下多久就是多久,你若不信又何必来问。”言罢,丢下王婆子,提起裙角碎步追上余念娘。
“风。”余念娘道,说完朝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走去。
余念娘本日穿了一件粉色比甲,衬着皙白的脸更加美丽三分,皮肤水嫩得像熟透的蜜桃似的。
幸亏此时余念娘收回目光,看着王婆子微微一笑。
幸亏她要找的人不是这丫头,王婆子把心头的不利落抛开,腆着脸转到余念娘面前,赔笑道:“余女人,我心直口快,不会说话,你别活力。”顿时又向小巧赔罪:“小巧女人,你是晓得我这老婆子,就是嘴快,实在偶然,我们邻坊十来年了,你们还不晓得我的为人吗?再说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多个朋友多条路。”
余念娘朝她微浅笑。
“说是要老天爷一向下呢!”王婆子调侃的声音从院墙内传出来。
跟着突厥雄师越来越近的动静,伊州城内从喧叛变得越来越温馨,之前站在小院内都能够听到街道内里小贩清脆的叫卖声。现在走在街道上都难见几个行人,只要那寥寥无几的店放开着店门。
小巧嗤笑一声。
“大雨还是细雨,下多久?”王婆子又道。
王婆子被噎了下,半响没话说,内心有气,一想到另有事要找余念娘,又生生将这口气吞了下去,急仓促追上余念娘两人。
王婆子黑着脸站在原地,手插着腰,朝着余念娘二人拜别的方向,呸的一声朝地上啐出一口,嘴里碎碎骂道:“还真觉得自个儿是天师了啊,想让老天爷下多久就下多久,真是笑死人了,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一边骂一边回了院子。
珑玲忙上前,蹲下替余念娘将鞋穿好。
余念娘昂首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缓缓走向院门。跟在身后的小巧机警的赶在她翻开院门之前先将门翻开。
这条冷巷子里只要两户人家,一户余家,另有一户王姓人家。王家住着一对中年伉俪,膝下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出嫁,儿子尚属弱冠之年。王婆子口舌玲利,爱说爱笑,每天走门窜户,就近几条街道的人没有谁不熟谙她。
“诶,王大娘,你这话可又说错了。”小巧挡在王婆子面前道:“这四邻八坊的,只要熟谙咱家女人的,谁不说我们女人是个好说话,她可没说你甚么,你别啥事都往女人身上推。刚才的话是我说的,你有气冲我撒便是。别一口一个别跟你普通见地,这不用心往女人身上泼脏水吗?”
余念娘对太原府的态度并不体贴,她放下书,下榻趿鞋。
问事儿就问事儿,王婆子每次非得先虚情冒充一番才说闲事。
余念娘神采淡然的听王婆子说,也不急着走。几句闲话以后,王婆子看眼头顶阴沉的天,才一脸正色的问余念娘:“余女人,依你看,这两日是否有雨?”
话说得是正理儿,可王婆子听着不是个味儿啊,她哪有要往余念娘身上泼脏水,只不过想借此跟她多说两句话。要怪只能怪这丫头牙尖嘴利,嘴上向来不饶人。
“余女人,你曲解了,我不是那意义。我老婆子不会说话,你可别跟我普通见地。”王婆子赔笑道。
小巧看着王婆子,脸一板,毫不包涵的调侃王婆子:“王大娘,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没有色彩难打扮!我们家女人本来就这么标致,常日连蜜膏都不抹,涂甚么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