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盈屈膝施礼道:“盈儿给爹爹,娘存候。”
沐晚谦哑然,当年推行巾帼不让须眉的夫人,现在成了爱女如命的慈母,弃了本来的设法,只为女儿着想了。沐晚谦也不与她辩论,对沐月夕道:“夕儿,记得劳逸连络,免得你娘担忧。”
这一日凌晨醒来,天气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到午后淅淅沥沥的雨从天而降,直下到申时才垂垂停歇,积水顺着沟檐落到了青石板上,收回了清脆的响声。
“第二个要求,月夕要一把吹毛立断的匕首和见血封喉,服下瞬息间就丧命的毒药。”
心不静,琴音乱。
“匕首贴身而藏,以备不时之需,至于毒药……”沐月夕眸光微转,唇角轻扬,淡淡的笑似有若无,“月夕很怕痛,万一事情败露,落入敌手,怕接受酷刑,愿求速死”
咏诗一惊,“大蜜斯,可伤到了?”
咏诗走了出去,手上端着一碗花露,见沐月夕站在窗边,笑道:“蜜斯,雨停了,气候没那么热,不如出去涣散步,老闷在房里有甚么意义。”
淳于容退站在一旁,缓慢地扫了沐月夕一眼,见她面色如常,心神稍定。
决计避开朝堂纷争的沐月夕还是没能躲过针对她的诡计。晋王赫连斌将去瓦刺递交国书,此来路途悠远,为了安然起见,将由二千步兵,一千马队护送,与晋王一起去瓦刺的除了文信候淳于容,另有欣悦郡主沐月夕。
“感谢皇上。”沐月夕叩拜谢恩。
沐晚谦神采剧变,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儿,嘴唇微微颤抖,垂下眼睫,掩蔽起眸底那深深的狠意。
“我没事,去找人把琴弦配好。”沐月夕起家,出门往沐夫人房里去了。
“臣(月夕)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沐家父女下跪施礼。
竹帘被挑开,沐月盈走了出去,她穿戴一件轻浮如蝉翼般的粉红色夏装,模糊可见她白如凝脂的柔滑肌肤。
淳于容躬身施礼,欲辞职。显庆帝禁止了他,“如海不必退下。”
沐夫人责怪地瞪了沐晚谦一眼,把话题扯开,“时候不早了,先进晚膳吧。”
“爹爹,我要见皇上。”沐月夕拿定主张了。
“回皇上的话,月夕情愿伴随晋王前去瓦刺。但是,临行前,月夕有三个要求,请皇上承诺。”沐月夕安静隧道。
“感谢皇上。”沐月夕伸谢。
自沐毓齐沐毓正分开后,沐月夕除了每日去给沐夫人存候,其他的时候就呆在院中读誊写字操琴,比在苏城还要温馨,真正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沐月夕没用封号,而是用闺名自称。显庆帝眼底出现几丝异色,手一抬,“起来吧。”
“铮”琴弦断,琴音止。
“你另有一个要求,是甚么?”显庆帝生出几分猎奇,沐月夕连死都提出来了,她这最后一个要求会是甚么更离谱的事情?
“夕儿快起。”沐夫人表示身边的婢女将沐月夕扶起,转头瞪了沐晚谦一眼,“夕儿又不消插手科举,识得字就行了,要她做甚么诗啊词的,太费心,会把身子累坏的。”
因封王赐婚的时候太短,晋王府还没修建好,这场昌大的婚宴设在了皇宫内。为了让瓦刺国感觉大祁国很正视此次联婚,昌茕公主是由花朝宫出嫁,乘花辇入宫的。
沐月夕嘴角微微抽搐,皇后这一招够狠,她如果死了儿子,就要让沐家也死小我来垫背。而这个垫背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沐月夕,她公然是软柿子,谁都选她来捏,先是宜王,后是皇后,她如何就这么不利?
喧哗过来,荥扬城的夜晚规复了安好。
“晋王送国书去瓦刺,为甚么要夕儿同业?”沐夫人一样感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