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香笑着扶沐月夕到打扮台前坐下,把她戴的钗环全都取下来,又拿来梳子,帮她把散开的头发一点点梳顺。
淳于容返来时,刚好碰到披着粉紫披风迎着烛光进门的沐月夕,她一头青丝半湿着,松松的挽在脑后,用一枚珠簪别住,清丽的如同出水芙蓉。
显庆帝在灵堂哭得泪流满面,几次晕蹶畴昔。他哀思的模样沐月夕看在眼里,感觉实在的好笑,明显和太后断了母子之情,竟然还能哭得如此悲伤。这显庆帝若在当代,应当能够去拿最好演技奖。
淳于容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中午在沐家陪几位长辈喝了点酒,身上是感染了点酒气,但是也不至于会把人熏死吧?
淳于容看着她久久不语,俄然伸手将她抱进怀中,很严厉的道:“夕儿,我们必然要生同衾,死同穴。”
入夜,候府内沉寂无声,远远的传来单调的打更声,淳于容一夜未归。
沐月夕挑眉,去衣橱里拿出一套月青色寝衣,掷进他怀里,“快去沐浴换衣,一身的酒气,都快被你熏死了。”
沐月夕一边把包裹重新系好,一边道:“夫君的事不让妾身操心,那么夫君想让谁来为夫君的事操心呢?”
“夕儿,你活力了?”淳于容低头看着埋在怀里的人儿。
连续喊了好几遍,沐月盈才缓缓地展开眼,等她看清面前坐着的人是沐夫人和沐月夕时,她那本来暗淡无光的双眸俄然一亮,猛地坐了起来,狠狠地瞪着沐夫人和沐月夕,厉声喝问道:“你们来干甚么?”
沐夫人摇了点头,抚平衣衿上的皱折,起家道:“盈儿,你好好歇息,我们今后再来看你。”
听到这个动静,沐月夕唏嘘不已,与沐夫人过府看望。走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怪味,那是血腥味、药味和熏香味混和在一起的味道,熏得沐月夕和沐夫人打了个喷嚏。
沐月夕冲他做了个鬼脸,“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沐月夕身子一震,内心既甜美又发急,昂首看着他,孔殷地问道:“候爷,是不是出甚么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沐月盈在荣王的灵堂上与郑氏产生争论,辩论时,动了胎气,在痛了五个时候后,产下一个死男婴。
沐月夕揉了揉眉心,“昭婷,你不必自责,没探听到不是你的任务,是因为……”一声轻叹,“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我晓得。”
“好好的,我为甚么要活力?”沐月夕伸出脑袋,惊奇地反问。
沐月夕坐起家来,笑道:“有道是,家传之物传长媳不传次媳,婆婆现在偏疼,把东西传给我了这个次媳,我偷着乐就是了,那边还能戴着招摇过市,去惹大嫂不快呢!”
“我没有妒忌。”沐月夕转过身来,手按在他的胸前,“夫君,我是你的老婆。”
淳于容见每件衣服都配有呼应的配饰和荷包,笑道:“让娘子操心了。”
“好,好,好。”沐夫人说了三个好字,拉着沐月夕回身拜别。沐夫人和沐月夕一走,沐月盈两眼一翻,整小我如泻泥普通,瘫倒在地。香蓉和另一个婢女死拖硬拽,才把她弄上床。
在灵堂守了一天,到傍晚,沐月夕才和徐氏怠倦不堪的回到候府,而蒲国公和淳于容还留在宫中。
如此不平常的送葬步队引发了淳于容的警悟,在步队停下换人抬棺木时,偷偷来到沐老太爷的身边,低声道:“爷爷,送葬的步队有些不当。”
“你晓得?”语气里带有些许的疑问。
宫中会是谁俄然离世?
“夕儿……”淳于容迎了上去,伸手想把她抱进怀里。
淳于容亲了亲她的额头,“夕儿,回蒲城,别戴母亲给你的那对翡翠镯子。”